策划上上下下，通宵达旦地忙碌了2天，李素柯的新装发布会终于完满收官。

吃过海鲜粥，陆溪跟在吴诺廉和苏硕后，散步走去停车场取车。

与吴诺廉说话时那被西化的夸张的表情和动作不同，苏硕就张合两片，语气平稳地与他论理，简单得更令人信服。

他明白，她的自尊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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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可是，那又如何呢？

“谢谢。”盛着温水的酒杯轻碰到她的，发出清脆声响，仿佛奏起终结过去的余音。

苏硕：“我现在过得很好。”

陆溪原本打算回公司安排好物资入仓后就回家的，可一出门就被吴诺廉逮住……看来下半场的宵夜摊，她是逃不过了。

唐姗别过脸，不敢再看眼前对自己犯下的错而释然的男人，仰把酒杯里的红酒一干二净，啪地放下酒杯。与刚才优雅切牛排的人，截然相反。

他抿了抿微的，拿餐巾布拭嘴巴：“其实，你的抱歉与对不起，已经够了。”语毕，抬眸望向她眼睛，看穿她以明媚隐藏起来的愧疚与卑微，“现在的你，已经足够强大，也没亏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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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硕没回应，继续有条不絮地吃牛排。

深夜的微风，轻轻起苏硕的外套衣摆。他双手插在袋里，微微侧回视旁边一张扬明亮装束的吴诺廉。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总结今天的大秀。

她还真是活成当年哭着求着自己原谅时，顺一提的理想人生了。

……

苏硕看着她肩膀压抑地抽动，深深地了一口气，仰看了看那微微转动的水晶灯，沉默地不去看她。

苏硕停下手上的刀叉，抬起眼看了一眼，见唐姗优雅地举起酒杯，红抿紧微笑，活活脱脱地摆出一副大当家的姿态。

出一笑，拿起酒杯微晃，看着深红色的酒在透明的高脚杯上漾：“我认识一个女生，也在费伊。有空介绍你认识一下，有趣的。”

唐姗情难自禁地低哽咽，手肘地撑在桌上，半掩脸：“……嗯。”

对啊，过去那个不得不向有钱人低、一意孤行要去留学、结果为了学费四奔波的孤儿，她终于撕下这个标签，熬过去了。

唐姗抿着猩红的，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李素柯的发布会，有邀请我们公司的艺人参加。不过，我临时有事，抽不开，到不了现场。就预祝你，回国后第一个发布会顺利成功。”

那样，她一定会把差点毁了苏硕大好前程的肮脏真相，勇敢地说出来。

唐姗的笑容僵住，定定地望着他：“……”

20多岁的女生，羡慕30多岁的女人。例如，陆溪羡慕着有事业有钱有追求者的自己。可谁知，每当陆溪扎着高尾，围着粉色的围裙，给自己煮素菜面，一句没一句地吐槽公司的累活时，她是有多想时光倒，回到与陆溪同样的20多岁的时光。

微的眼睛望向窗外的城市夜景，如银河繁星璀璨的车，一切都那么完美，又美得虚假，失真，最后在她眼内变得模糊。

或许，这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吧。

就像时不时出现在梦境里的情节般，她奋力地跑，拼命地跑，跑到警察局，纵使气吁吁，也会口齿清晰地说出来，不再违背良心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