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怀瑾迎着

“四小姐早已嫁人，远嫁他乡，有多年没有回来――报丧的信使已出去有两个月，路上若没遇到什么意外，估摸着也便该到了。至于二公子，还在戍守盐城关。”

官员摇了摇，出言又止的神色。

“嗯？”苏怀瑾看他言又止的样子挑了挑眉，十分合地出了疑问的神色。

“那儿被围已有半月了，”官员咬着牙，眼圈都有些发红，“里面的消息传不出来，外面的消息也送不进去，没人知里面的伤亡状况……将军……”

一位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军，生于斯长于斯，最后竟也牺牲在了这里的城墙之上――他的一生都在为守护自己的家乡而战，告老后都不肯搬离前线，实在是……

气氛顿时有些沉重，苏怀瑾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堵。

不过，这种平等而令人愉快的关系到在边城安顿好之后便必须要暂时结束了。

一个年老虚的老人家，在战场上中了箭，即使没伤到立时能使人丧命的地方，但能够生还的机会，也实在是太小了。

那官员神色一凛，不敢再存着任何算计之心，坦坦诚诚地回：“是这样的，其实将军刚刚牺牲不久……老将军统共有三子一女，长子和幼子，都已经牺牲了。”

不是苏怀瑾，还是晏依依，都没有什么反其而行之的特立独行的打算，有时候，入环境才是改变环境的最好的一种方式，更何况，他们来这里是抗击外敌的，而不是推进什么现在本没人关心的风俗制度的。

苏怀瑾了一口气，有些艰涩地问：“那……其他人呢？”

毕竟在人前，他们还是要有些正常的主从关系才好――等到在这儿待久了，跟大家都熟悉起来之后，才好表现出与民风不符的那些不同寻常来。

“只是可惜啊，”那官员连忙接，脸上的神情很是感慨，“老将军抗戎抗了一辈子，到老来，却没能享受几天好日子……那次戎人攻城，战况十分激烈，他老人家亲自上城督战，竟被矢中……虽未中要害，却也……”

两个人在路上讨论了不少东西，他有时给晏依依讲讲各种天文地理，晏依依就回报给他一些听起来简单，实则义深刻的民间小故事，两个人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聊得十分投机。

“凤……公子……”晏依依在后面低低地叫了一声，眼圈也是红红的，“咱们此来，就是要解盐城之围的，对吗？”

“他的……家人，可都还好？”

官员叹了口气，继续：“大人，虽说我朝有兄弟三人不能同时参军的规定，但老将军家中满门忠烈，家中儿郎各个以抗戎杀敌为己任――边城大多数人家其实都是如此，他们的家在这里，想要后退保全小家，也没得后退了。”

可敬亦可叹。

相投的朋友来对待。

“盐城关？！”苏怀瑾一惊，手心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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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苏怀瑾拍拍他的肩，“本官不是什么难相的人，不然先前，便也不会问你了。”

这次周清派他来到这里的契机，就是盐城关告急……

“您看，对这宅子还满意吗？”负责接待的官员毕恭毕敬地将苏怀瑾的车队领进去，笑得十分谦恭，“这从前是一位老将军的祖宅，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