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脸喜色的打开门，抬眼瞧见站在我侧不远的柳彦清，神色一黯，又把门关上了。

底下没人接话，楚弘只好又问：“众卿当以为何？”

南方的天气不比北方，住在南方的百姓几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恐怕很难善后，若理不当，甚至会影响到明年的春耕。

我：“新春如意。”

这场雪总共下了五天，雪化的时候天寒地冻，大伙儿都开始愁眉苦脸。

我追在后面满雾水的喊：“月，你这又是怎么了呢？”

回裕王府，调再回齐王府。

我恍然大悟，一面敲门一面喊：“月，若你不愿，本王不会遣你走的。”

三公子长舒一口气，抬望着我，目光灼灼：“殿下，我们想好了，打算离开王府了。”

任谁都知，论贪污弄权没人比得过齐王――现在楚弘要我带着几百万两银子远赴南方小城，这分明就是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楚弘：“朕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朕这回不打算拨款下放，而是要选派个人直接把银子送到灾去。”

楚弘这孩子还机灵，知直接划款行不通，几百万两的银子，经当官的手里层层克扣下来，能留到百姓手里的所剩无几，倒不如找个信得过的人把银子送过去，一了百了。

我正皱眉思考着，却听楚弘在上座轻轻的喊：“皇叔可愿为朕走这一趟？”

我转扫过几个自持清廉出声劝阻的文官，心情十分复杂。

我：“……”

第三天，第四天，雪还是没停，大伙儿笑不出来了。

虽说一直想把后院的烂摊子解决掉，可突然见这么多人背着包裹要走，我又颇有些惆怅，我：“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从前是本王对不住你们，本王赔礼。”

静默片刻，胡子花白的尚书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陛下，此次灾情颇为严重，该拨款赈灾。”

百官一片哗然，我没忍住乐出声来。

我站在原地目送这几个公子姑娘们陆续离开，转过见月正倚着房门言又止的看我，见我回，月脸上一白，砰的一声甩了门躲进屋里。

第二天雪还在下，大伙儿脸上的笑容少了些许，说是这祥瑞有些过了，雪积的太深，出行很是不方便。

回府时见几个公子姑娘正背着包裹等在后院，我数了数，大约十个人，见我回来，领的三公子对我恭恭敬敬行了礼，低声：“殿下，不知殿下当日说的，愿放我等离开的话可还算数？”

“陛下请三思……”

三公子摇：“殿下不必再说了，新春如意，就此别过吧。”

我和百官一时都有点蒙圈。

隔天上朝，见楚弘神色忧愁的正襟危坐着，带着询问的目光扫过百官：“众卿，朕听说南方也闹雪灾了。”

柳彦清从另一间屋子里缓步走出来，目光复杂的盯着月的房门：“他是怕自己也被你遣走了。”

我一时没转过弯来，本能点：“算数。”

只是找谁呢。

我想到前两天被我放走的十六公子与八姑娘，慢慢明白过来――这些人总算相信我是真的肯放人了。

“陛下，不可啊！”

大雪下了一整天，一直没过脚踝，边的人都说是好兆，是上天开眼，是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