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一阵，我把柳彦清送回去，回府打点好行装，隔天出发。城门口，楚弘骑在高大上亲自送我：“皇叔可有话要同朕说了么？”

将近三更，我被一泡给憋醒，捂着肚子跑出帐篷，见地上几个守夜兵士横七竖八躺到一，眼了。我蹲下拨弄几下，没醒，反手几个耳光甩上去，没醒，我倒抽一口气，一时连急这事都忘了，哆嗦着手去探鼻息。

回府路上，柳彦清：“不知怎么的，我近几天夜里总梦，说实在话，我不想让你去北方，我总觉着……”

我掏掏耳朵，往桌上拍一张银票：“换个曲儿唱。”

乖乖，茶馆的卖唱姑娘一言不合唱艳词，我自觉心受到不小伤害。

听这语气还认识我？

我苦笑：“我这不是刚知黄将军站我后面么？”

我点：“得几个月，你要不也一起……”半句话出口，我忽然想到如今的情势不同几年前，柳彦清是五品的朝廷命官，没有圣旨，哪能跟着我四乱跑？

看着我喊了个黄字，我就以为他要叫我……”

柳彦清狐疑着瞥了我一眼，还算合的跟我走了。

我敛起笑，肃然应：“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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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脸姑娘总算肯正眼瞧我，她朝我甜甜一笑，转了调子：“浅酒人前共，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

我再点，转后又觉得不妥，索折回来一把捉住柳彦清手腕子：“准备的事儿不急，走，带你去吃茶。”

几十车粮草从京城运出去，走了二十多天走到北疆，入夜，一行人搭起帐篷，风尘仆仆的睡了个昏天黑地。

柳彦清：“黄威将军站在你后。”

楚弘脸色黑了些，沉声：“朕知了，皇叔也替朕给文卿捎句话，就说，朕已为大楚将士备好庆功酒，盼他早日凯旋而归。”

柳彦清大约也是想到这一层，神色黯了黯，淡淡：“快回去准备吧。”

柳彦清抬望着我，慢慢笑了起来：“是我想多了，不过五个月罢，你……自己当心。”

死透了。

嘀咕完撩袍蹲下来，一双滴溜圆的眼珠子转了转，伸着脖子探看我，嗓子眼里又咦了一声：“咦，怎么是你呀？”

我干笑几声，拉上柳彦清跑了。

我又拍一张银票，捂着脸：“再换一个。”

我与柳彦清并排坐在茶馆里灌茶水，台上一个着黄杉的鹅脸姑娘正抱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曲子：“……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几句词唱的我牙酸。

我想了想，一抱拳：“有，臣昨天见柳中丞子又不好了，临走替他告几天假。”

我转对上柳彦清一双眼，沉声：“最多不过五个月，我一定回。”

我蓦的回，见后一排蒙了面的黑衣人瞪着眼看我，为首一人咦了一声，自顾自嘀咕：“咦，怎么还有个活的。”

鹅脸姑娘看我一眼，调了弦，少顷又开始唱：“……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没等我发表意见，后脖颈子一阵剧痛，我被对面的黑衣人一个

柳彦清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神色稍霁，半晌：“你这一去，又要几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