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还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按照时间算，她灰飞烟灭的时候已经二十八岁了，应该还有一个视频的，怎么才二十七个？”胡不成问。

快过年了，商业街上的大楼和店铺都悬挂上喜庆的颜色，万紫千红的彩灯和装饰从原本灰调、蓝调的冷颜色里一下子突显出来。只有C.K自我地伫立在原地，不饰任何脂粉，透明的玻璃外墙将整片晴朗的天幕倒映而出，大厦变成了致而锐利的蓝色，在花红柳绿的环境下显得荒凉而奇特。

得及阻止她：“哎呀，怎么都撕掉了呢？这样多不好看。”

陈侃说：“烧死的鬼很多，也不用大惊小怪的，魂飞魄散不是罕见的事。但她严重耽误了审判，走灯会受到干扰，所以修复会花很长时间和大量力。你要感谢

陈侃抹了把脸，把桌子上冷掉的咖啡吞掉：“说正事，给你们看看那个女鬼的走灯。”

“那也没有必要撕了，这下要重新刷墙了。”

胡不成大惊：“鬼的记忆就不算记忆吗？”

在短信里，陈侃只说梅谷的走灯修复了，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说法。

剪片房扩大了一倍，把录音室、剪片室和放映室合并在了一起。四条宽大的沙发放在角落，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工作人员，上潦草地盖着外套，秘书高跟鞋的哒哒声也丝毫没有打扰他们沉睡。到都是没来得及收拾丢弃的快餐盒、方便面、饼干袋……，一郁的油漆味弥漫在室内，让贺亭林皱了皱眉。

陈侃也是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刚装修完没多久，味大，凑合吧。”

“鬼的记忆无法留下来成为影像素材。”贺亭林解释。

“三个亿，我赚了。”陈侃比了三个手指：“投入也就是六千万。”

这倒是很像陈侃的风格。他是绝对不会输给实用主义的，在他完美的艺术中不允许任何一点实用主义闯入，那会破坏美感。如果没有美感，就没有陈侃。美才是陈侃的世界。

贺亭林笑：“恭喜。”

第十五章结局

“总觉得这些东西很小孩子气呀。”

秘书带着他们直接到楼的剪片房里。

他打开电脑，从磁盘里调出一个叫“梅谷”的文件夹，里面一共二十七个视频。梅谷去世那年就是二十七岁，二十七个视频代表了她生命的二十七年。

“自从上次电影放映取得成功后，公司开始拓展影视类业务。我们已经在和有相关技术资质的工作室洽谈，估计明年会把重点放在这一块儿上。陈总这几天可高兴了，他一直很喜欢电影，也很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不停蹄地到出差他也一点怨气都没有，以前他是最讨厌出差的。”

胡妈妈微笑：“你们俩都好的，各有各的好。你说得对。”

陈侃回答：“鬼的记忆不会留在她的走灯里，没了就没了，你也别想她再记得。”

胡不成担心她因为和家里断绝关系而伤心――

“刷就刷呗，这老房子多久都没有刷过一次墙了。角落里早就霉了。”

过年前胡不成和贺亭林收到了陈侃的短信，请他们去一趟C.K广告公司。

“妈妈，你不要伤心。虽然你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但是我和师父还在，师父会和我一样喜欢你、照顾你，即使你失去了一些，老天总是会补偿一些的。”

胡不成很高兴：“上次的电影很好看，阿侃你太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