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脸色缓和了些，他听话地点点，然后便在队员的搀扶下向医务室走去了。

戚奥终于放心地出了餍足的笑脸，他快速跑向他的队友，像个喜爱恶作剧的男孩儿，从后面按住他们的后脑，然后在他们佯作发怒的“讨伐”下没心没肺地着鬼脸，整个人都快乐得仿佛无所畏惧。

“嗯。”

戚奥觉得后那人让他莫名燥热，他们明明隔着一段相当的距离，他却还是觉得太近，他们离得太近了。

柏尔。

“你来了？”戚奥语气平淡地问。

勾手空心，骑箭，三步上篮。

“走走走，庆功宴走起！”

柏尔顺水推舟地点点，跟着他往里走。

他背对着观众席，呼有些急促。他觉得没有哪个时刻能比现在更好了，他听到哨声，脚步轻松而有力地迈出。

复杂地看了戚奥一眼，眼眶隐约可见有些。

“没关系，想说什么都可以。”戚奥尽量温和地冲他笑着，但在方回再度抬之时，他又怕对方的话带给他的情绪波动很可能远大于自己什么都不所造成的内疚，于是他又忙补充：“如果你还没想好怎么说，那就先等我比完赛吧。等我们赢了，一起去看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教练，我先和他说几句话。”戚奥此时也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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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假装贴地快步走回场边，假装他和后那个男人并不相识，假装感受不到腔内咚咚作响的心，假装他此刻满满心的昂扬斗志都与他无关。

得到准许后，戚奥便将方回扶到场馆入口，不动声色地说：“别担心，我会好好打，冠军一定是咱们的。”

“比分怎么样？”柏尔将手伸进兜，似乎是想抽支烟，但他立刻想起这里是学校，于是作罢。

他们不厌其烦地将每个人举过，抛起。男孩子们的笑声充斥着赛场，胜利的喜悦就是这么的强劲有力。

终场哨声响起时，比分停在52：36。

方回使劲点了点。

戚奥在第37次进篮后大吼一声，与队友汗淋淋地、气势难当地撞了个。他角挂着意气风发的笑，并在沸反盈天的观众席找到了柏尔，目光奢侈地停留了几秒钟。

“现在是中场。我们24:18领先。”戚奥没有放过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他看出柏尔掩藏在漠然表象下的尴尬，于是换了话题：“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观众席还有位子。”

他本以为他不会来的。

方回有些惊讶地抬，但随即又移开视线。神色有些慌乱，又有些犹豫。

戚奥刚要转，一个熟悉的影突然闯入视线。

“教练，您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

他看到柏尔冲他点了点。

在教练说出“伤”两个字的时候，戚奥心里明确地“咯噔”了一下。因为柏尔，他居然连队员什么时候受了伤都不知，愧疚感一时间盘踞在心，他明白，如果自己不点什么，下半场的他很可能会将近在咫尺的胜利拱手让人。所以，尽心里什么都清楚，尽有些难以启齿，他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算是出于自己的歉意而些补偿。

“别太觉得遗憾，毕竟比什么都重要。你好好养伤，以后咱们还能一起打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