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矫情的病，得克服。”陆离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唐彬的语气有点温柔，他在这片黑暗的掩护下，纵容着自己，赖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不肯起来：“你还知我什么？”

“这是任务。”唐彬纠正：“我对你本，没有特别的兴趣。”

唐彬这样告诉自己。

他在药庐里研磨鹿茸，兰穆缨走进来，黑着一张脸，说以后再也不许拿自己的鹿茸给他喝了，他笑眯眯地站起来，耍赖似的说了一句，我不！

……

快乐的事？

唐彬顺着陆离的背，尽他不善于交谈也不喜欢多说话，这个时候还是凑在陆离耳边低声和他闲聊：“我记得你有轻微的洁癖。”

快乐的回忆太多了，他渐渐感觉到有甜甜的空气钻进肺里，然后剧烈地咳嗽了一下。

“谢谢。”陆离由衷地说。

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你说过了。”陆离笑出来，他看不见唐彬，但唐彬却能模糊地看到他的笑容。

“别睡，顾离，想点快乐的事。”唐彬了他的肩膀。

“这味的确让人不好受。”唐彬嘟囔了一句，他接受过训练，各方面都要优于陆离，他能勉强在黑暗中看清事物的轮廓，陆离苍白的脸就像是黑夜里的一轮小月亮，是他视线的焦点。现在这轮小月亮正乖顺地靠在他的口，一改白天骄傲而防备的模样，唐彬不得不承认，在这狭窄的船舱里，怀里这个柔的人以及他上散发出来沐浴的薄荷味，让他非常舒服。

陆离皱起眉，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张一张的画面，那些画面是明亮而鲜活的――

他和贺膺学打枪，贺膺站在他后扶着他的手，瞄准了靶心，两个人同时扣动扳机，十环！他兴奋地转过，却被贺膺结结实实偷了一个吻……

唐彬皱起眉，他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尤其是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并且知对方是同恋的情况下，简直像是在调情。但他也没有别的话好说，总不能给这位教授讲述自己每一次的任务有多么出生入死，多么血腥吧？

他需要听些美好的故事，这个脆弱的人已经快到极限了。

“偷窥狂先生，你的观察细致入微，但是你看到的只是我的生活习惯，而不是我。”陆离笑着，解释：“我不喜欢赖床，或许只是不想错过早上的阳光，所以要喝黑咖啡防止自己太困了，又要倒到床上去。我

“你这个偷窥狂……”陆离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唐彬在描述他，这个人却又不像他，他有点混乱，自己也搞不清楚哪个是真正的自己。

“你不喜欢赖床，每天六点之前就起来了，但你也不喜欢运动，起来就站在窗口喝咖啡，不加不加糖，有时候还会抽一烟……”唐彬陷入回忆，他的观察力非常锐，在基地时，观察这一项考试，他从来都是满分的：“你有轻微的洁癖，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你很念旧，相同款式的衣服会买很多件，每天换一件，但没人看得出你是换过的。你喜欢郁金香，对了，我们的目的地有很多这种花，你可以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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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苏白在森林的小径里走着，他怕踩坏了小花一走一，苏白不省心地扶住了他的腰，他对着苏白咯咯笑起来……

“你之前，没有这么喜欢笑。”唐彬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