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唐彬看了一眼手术室的大门，疾步着顾云，他走得比顾云还快，甚至要时不时调整速度来等他。

“让杂交给他输血。”顾云忽然哑声：“这是我最后的一张牌。”他忽然转过，似乎不愿意在手术室多停留一秒：“我去和他说。”

唐彬看到顾云出来，立刻迎上去，他的炸裂一样的疼，心是一莫名的恐慌，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这让不安和惶然在他上加了倍。

陆离的衣襟被血染红，浑胀，整个人胖了一圈。他的关节青紫，严重的内出血让他整个人昏迷不醒，杂交抱着他，那一双眼睛，既无助又暴躁，主治医生从未见过他出这种表情，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绝望的人，抱着自己濒死的恋人。

那一晚，对整个疾控中心的人来说，都是噩梦一般的一个晚上。那个杂交冲进大楼，速度快得吓人，很多人都说本没看清是谁，那个人就冲进了诊室，甚至有人因此按响了警铃。主治医生看到陆离时，是伴随着一阵一阵的警报声已经门外慌乱的脚步声的，杂交阴着一张脸，低吼了两个字“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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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皱起眉，两个人已经走进诊室，

他们立刻效仿当时复苏杂交的办法，为他注了大剂量的化酶，试图消除排异反应，然而杂交的基因进化了，对之前那种化酶已经免疫，他们必须将感染酶同步升级……可没有陆离，这一步没人能到。

陆离立刻被送入重症室抢救，老院士亲自赶来，他们调集了整个研究所最出色的医生，甚至还有科研人员，阵仗之大，几乎让不知情的小实验员误以为是杂交出了事。但即便是这样，陆离还是出血不止，他的血小板急降，血不凝固，可怕地往外溢……医生们安排紧急输血，更可怕的事出现了，陆离对血浆产生了排异反应。

如果没有越来越厚的检查报告，没有邱教授时不时的约谈和首长的电话，没有那些没完没了的输和药片，陆离真的觉得，一切都和过去一样，甚至越来越好。

然后，就在某天晚上，陆离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肘蹭破了之后，血不止，关节开始大，这是内大量出血的症状，他挣扎着拍了拍浴室门，等到唐彬冲进来时，开始鼻血。

尽在一个多事之秋，陆离和唐彬的生活依旧是平静的，似乎波澜不惊，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改变。他们还是成日腻歪在一起，只不过家务和烧饭的人换成了唐彬；他们还是每天一起去实验室报，在休息的空闲，坐在那边如茵的草坪上晒太阳，吃东西，读书；他们还是定期爱，唐彬还是那样难以餍足，但却不再那么莽撞，学会了用温柔杀死一个人……

“景年需要你给他输血。”顾云简明：“我带你去抽血。”

治疗瞬间陷入僵局，每一秒的迟疑都是在浪费陆离的生命，医生们看着病床上这个杰出的科研工作者，有人哽咽，有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怀里。

“他的血型发生了变异。”救治小组发出绝望的叹息：“感染酶侵染了他的血，人类的所有血型都无法被他接受……”

“不太好，”顾云皱着眉，脸色很难看：“他……”他瞥了唐彬一眼：“他被你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