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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没反应过来，摸了把脸直愣愣望着如玉，半天才：“那是我娘。”

魏氏却是另一种骂法，她慢丝条理，甜言细语，仿佛是在跟你唠家长，却有本事将你前三辈的老底儿全兜出来。骂着骂着，自然/货来贱货去，日破天的话也就出来了。

这愣青的汉子，白长了一幅有力气的好板儿，脑子又直又听他娘的话。但这会儿娘不在跟前儿，他夜夜炕上咬牙想着的漂亮小媳妇儿此时那俏俏的脸上一层寒霜，鹅脸上绯红的因怒火而嘟着，站在厅屋檐下，低冷冷俯视着他，见他进门，随即问：“虎哥，你娘这样骂我，你觉得对么？”

魏氏啧啧叹着摇：“当初你也真是鲁莽，不就一只中了箭的大雁么，捡它作甚，瞧瞧这下弄断了，下半辈子得拐了。”

魏氏回问：“大嫂，三妮儿，你们当天也在地里的，你们说，天上有没有大雁？”

第15章再嫁

她一声尖嚎随即坐到地上两甩将发甩松，拍着地哭嚎起来：“你们一房的人竟合起来要将白的描成黑，黑的描成白，虎哥，娘这辈子还没有叫人如此欺压过，娘不活了。”

如玉笑着摇，推着圆姐儿：“我自有我的主张，你快去给我传话儿。”

她央动二房和三房一齐来此，可不单单是叫魏氏和冯氏吵个痛快，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虎哥娘经常在村子里撒泼耍横，也从未见过有妇人像如玉一样，能调动一房人来齐齐对付自己的。此时还感念着魏氏替她掰兽夹的恩情，示意虎哥将她放坐到地上，伸了一只白布包的炮杖一样的脚：“都断了，这辈子只怕要跟陈金一样，成个瘸子了。”

圆姐儿听几家子长辈的破烂事儿还未听够，皱了眉声：“嫂了，虎哥进来若是欺侮你怎么办？让我娘他们骂出去就完了，你再不必搀和的。”

“你是不是想娶我？”

农村妇女若要能在村子里横行霸，这骂人的功夫就必得要好。而骂人，也不能尽是脏话，要能戳人的痛，掐人的疮，还要句句都能掐到实，掐到点儿。虎哥娘有一回与发财媳妇吵架，从清清早儿起来足足骂到天色尽黑，水不喝饭不吃，直把个发财媳妇骂到差点河。

虎哥娘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此时气的两手撑着扶门框就要站起来：“妮儿娘你什么意思？你可得给我证，没有什么大雁，那是如玉故意诓我了，我打算好了，今儿起我娘俩就要在如玉家吃饭，我还要撕烂她的嘴。”

果然圆姐儿出门不久，虎哥便跟着圆姐儿进了门。

如玉听她们也骂的差不多了，吩咐圆姐儿：“这也骂的太难听，把虎哥放进来，我得挑了他这个脓疮。”

三妮与冯氏两个一并走了出来，两人齐声：“有啊，一只中了箭的大雁，到山腰拐个弯，飞到后后山去了。明明是你太心急，怎么就怪上我家如玉了？”

若是离了他娘，虎哥也还算个懂事的孩子。进门来先躬叫了声三娘，接着便低声叫：“如玉！”

虎哥娘心闷了一口老血，还没转过弯儿来，将这一家子的妇人们一排排扫过去，再眼望院子里，陈传高肩背负着手，在临崖的矮院墙外站着，陈结实与陈金两个形样窝萎琐的站在他两侧。

虎哥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