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他,原来却是许久不见的三爷裴谨。
仝则不觉得吃惊,要是裴家还有能zuo正经事的人,这个人也只能是裴谨了。
四目相对,怎么也该打声招呼。自从裴谨亮明shen份以后,他们二人是没再说过话。定了定神,仝则欠shen对裴谨问安。
“你在这儿zuo什么?”裴谨点tou,收了剑,上前借着月光看他一眼,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是呀,大半夜不睡觉,满院子的溜达,该找个什么说辞作解释呢?
仝则开口,“小的……”
两个字才刚说完,他倏地停住了话,只为鼻尖陡然飘过一阵难以言说的气味,夹杂着清爽的茶香,却也掩不住一点污浊的,大葱余味……
脑子里嗡地一响,居然忘了这茬,他嘴里还有没去干净的味dao……他呆在当场,猜测此刻自己脸上,应该明晃晃写着个一个硕大的囧字。
为什么偏偏让裴谨撞上他,如此失态!
而那味dao那么销魂,裴三爷自然闻到了,不由微微蹙起眉,目光狐疑地盯着他看起来。
第13章
裴谨的眉tou不过蹙了短暂一瞬,如同惊鸿掠水而过,倏忽间已了无痕迹。
什么时候都好风度的裴侯,当然不会因这点异味苛责仆婢,何况裴谨是什么人,望一眼仝则来时的方向,立时心如明镜。
他倒提长剑,看着仝则满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廊下灯笼红艳艳的,照得人脸上也泛起薄晕,少年人舒朗的眉眼难得低垂下去,似乎有说不出的青涩和无助。
裴谨侧shen,指了指shen后石桌上的茶ju,“去倒杯茶来。”
居然不嫌味dao难闻,还有心思让他继续逗留,仝则理不清裴谨的脑回路,暗dao裴氏兄弟都是奇葩,兴趣爱好大抵异于常人。
仝则依言去zuo,裴候的茶自然是好茶,上好陈年普洱,光闻一闻就知dao味dao不错。倒完茶少不得将茶盏捧在手里,等着裴侯爷亲手接过去。
裴谨却不动,只微微笑dao,“喝了吧,红茶去杂味,效果比绿茶还要好些。”
仝则愣了下,不由觉出hou咙有点发干,于是干脆一饮而尽。喝完放下杯子,忽然想到不大对。
裴谨深夜练剑,shen边没有伺候的人,那桌子上摆的茶ju,只有一壶一盏。
也就是说,他刚才喝过的那只杯子,是裴谨适才用过的。
不知为什么心里倒也没有膈应,只是横生出一点窘迫,裴谨不该有洁癖么,那么齐楚方正的一个人,pi肤在月夜下依然显得清透细腻,连ma六甲的海风都没把他chui黑一些,想必也是耽于保养之dao。
这样的人,多半应该很矫情才对。
然而事实和想象不一样,裴谨还剑入鞘,撩袍坐下,不以为意的指着面前石凳,“坐吧,既然来了就聊几句,不必拘束,像你第一次见我那样就好。”
顺着他的话,想起第一次见面,那时仝则错以为裴谨是落落寡欢的逃席者,又因为刚遇上裴熠那般可爱的小孩子,心情轻松愉悦,不免对着他说了许多话,还曾执着的为裴熠鸣不平,现在再回味,不免又是一阵发窘。
可眼下是什么状况?仝则刚从裴诠魔爪下逃出来,对裴氏兄弟充满了各种非议,谁知dao裴谨是不是也有什么小情趣,他自觉招架不起,也gen本不想招架。
他欠shen,“小的不便打扰三爷,还是先告退了。”
“不用怕,我没有和裴诠相似的嗜好。”裴谨轻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