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腰活似一杆枪。裴谨五官生得温，一张脸堪比级和田玉，可任谁见了，都不会觉得这个人只有温，从他眼里散发的淡漠和冷冽，直指人心，眉间郁的英气，或者说煞气，在不笑不语的时候，愈发突显。

仝则心里咯噔一响，泛起不详的预感，但得承认裴谨说的不错，这句话他打心眼里认同。

盒盖打开，意想不到，里面竟然是一支木雕转轮手枪。

“你的手没事吧？”问出这句时，仝则尚未察觉出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焦灼。

那么他会用什么来收买他的心？

他太强势，即便满倦怠也有不容质疑的力度。

隐秘的思念和好奇心，像失控的水一样，越涨越高。

好奇心涌上来，仝则安自己，看看也无妨，裴谨总不至于把全世界都捧给他，况且，还有什么诱惑是自己抗拒不了的。

“我有东西要给你。”他没回答仝则，自怀里取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他挣不开，只能被裹挟进那凛冽的霸里。

“这是……什么意思？”仝则脸色更凝重了，“朝廷不是禁止民间私藏枪支。”

他也许从不禁，因为稍显疲惫，坐下之后双纵意伸展着。仝则回忆此人鲜少在自己面前正襟危坐，此刻见他淡淡一笑，眉梢眼角透着一子优雅的邪气。

说完更是单手撑着，眉梢眼角俱是柔和的倦态。

而裴谨，在消失了一段日子之后，终于出现在国丧第七日的晚上。

仝则边浅笑立时凝滞，“我不需要礼物，能否不再送东西给我。”

“你是例外。”裴谨轻笑了一声，“就当防，当然，你并没有危险，只是我希望你有备无患。”

清肃感萦绕在他薄薄的上，通的素色上，渐渐地凝结成一抹禁般的美。

“会用么？”裴谨站在他后问。

自然没事，裴谨深深看着他，带了这劳什子出来，不过是因为他刚刚才开过枪，手指上还留有硝烟燃烧过的气味。

裴谨一意孤行，“打开来看看，或许你会喜欢。”

“我有些累，路过这里，来看看你。”裴谨说，他说的是实情，既不敷衍，也没有盖弥彰。

“你不能等着别人，”裴谨看着他，然后起走近，步子走得有些慵懒，“记住，任何人都不能依靠，关键时刻只有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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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表象永远不能轻信，尤其是对裴谨这样复杂的人。

仝则注意到他带了副手套，纯白丝绒质地。眼下已是暮春，晚上天气并不冷，为什么还要着这东西。

仝则哭笑不得，拒绝，“我用不着这个，再说边不是还有游恒。”

前世他玩过猎枪，不算熟练，却也会用。出于对枪械天然的兴趣，他取出来拿在手上掂量，深棕色的手柄泛着乌光，枪致畅，像是件艺术品，美得让人不忍眨眼。

他还穿着丧服，这阵子见多了满眼缟素，直到这会儿，仝则方明白为什么觉得乏味，因为都不对！即便美貌如仝也不过是个俏，可这寡淡的颜色在裴谨上却能成就出与众不同的味。

裴谨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环绕上来，握住了他的手，食指曲起交叠在一起，掌心则覆在他右手上，隔着手套仝则感受不到真实的温度，却蓦然发觉，原来裴谨的手那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