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敢在王传灯和长安二人面前谈论金刚钻和瓷活的关系了。

“六万两”被他念得像是三把出鞘的小匕首，看得出来，他恨不得一字字地把王传灯上的肉给剐下来。

王传灯跟价跟得爽快无比：“三万两。”

女客顿时被这袭人的男色晃花了眼，一时不察，竟被另一个中年汉子抢了先：“一万一千两。”

长安还没醒过神来，王传灯就站起来：“六号，一万五千两。”

“两万五千两。”

在台上卖弄风的季三昧：“……”

远，被季三昧腹诽成二百五的儒雅青年长安还在盯着台上的稚童默默发呆，似乎是干渴的模样，悄悄伸了。

这两个理由相当充分，王传灯角笑意更深了：“……明白了。长安想讨个童养媳。”说着他抚了抚自己的下颚，“那好，这次算灯爷请你的。”

那被季三昧勾引的女客解下了手腕上的一串翡翠珠子，抛上台来，尖细地掐着嗓子：“一万七千两。”

季三昧蹙起眉来。

中年汉子是云羊城里数一数二的巨贾朱家之后，朱父只得这一个独子，对他疼爱有加，更是贴地在朱大公子三十岁时一命呜呼，将万千家财和庄园全留给了他。朱大公子颇好男风，犹爱稚童，季三昧生得太合他的口味，而且隐约可见未来颠倒众生的模样，为着这个“极品”货色，他不介意花上一座别院的价格和跟王传灯打一场擂台。

他名唤王传灯，今日进云羊，是随着总督来除妖，总督去忙正事，叫他不必跟来，他闲来无事，就想带着长安四逛逛，谁想到只一下没看紧，丝毫不懂规矩的长安就信口开了条黄河出来。

王传灯坐下，悠然自得地翘起了二郎：“五万两。”

朱大公子额角沁出了汗珠，他掏出一叠手帕，把汗印去，犹豫许久，才呛啷啷地从牙里挤出三个字：“六万两。”

这价格已是天文数字，牙行老板震惊绝地瞄向了季三昧，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他上哪个零件儿够得上三万两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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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如许，线型的足弓形状优美，脚踝圆如玉，两条漂亮的青从脚背上恰到好地绷起，合着他小的线条，随意一摆便是一再美不过的风光。

扔出翡翠珠子的女客咬咬牙：“三万一千两。”

其他的人都闭上了嘴，并觉得脸上隐隐发烧。

王传灯学着长安的样子，端详着台上的季三昧，故意问：“……就这么想要他？”

季三昧转过去，冲着那张即使隐没在黑暗里也能看出来五官比例不调的男宾浅浅一笑，眼中泪，色若春花。

王传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两万两。”

所幸，那瞧上季三昧的中年汉子论起爱美之心来也不遑多让：“一万六千两！”

他旁的青年生得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目中星，面若皎月，嘴角和眼睛常年保持着一缕笑意，一眼望去便能溺在一片温柔乡里难以抽，可在细看之下，却又能看出一丝嘲讽来。

长安指一指自己：“我有钱。”随后又指向季三昧：“他好看。”

那抛翡翠珠子上台的女客嘴蠕动了两下，选择不再吭声。

要不是那个二百五起拍价太高，季三昧也不至于拼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