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昧亲吻掌心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是在亲他留下的。

……送捧花而已，怎么活像是要把他自己送出去似的。

季三昧本来想动用亲情攻势和鬼车愉快地交谈一番，见此情状，季三昧的第一反应是：“你把鬼车吃了？”

递过烟袋来的是满面羞红的长安。

王传灯，不是我说，你这样容易下地狱。

季三昧叼着金玉烟枪，一边淫地对不知在何的沈伐石上下其口，一边赞许：“真棒。”

愣了半晌，季三昧亲了亲自己的手掌，随即翻坐起,准备找烟袋。

他也不知在床蹲了多久,一动不动地盯着床看。

长安从背后变出一小捧花来：“小师弟,你说要我的花,送给你。”

“什么说？”

季三昧倒是对于长安的登堂入室态度淡然。这孩子不过三岁的年纪，叶子都没长齐,不能指望他能迅速消化并理解人界的所谓礼节。

要脸地改口：“我是明月光。”

第33章螽斯（二十二）

季三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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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想了想：“小师弟，九日不见，隔了二十七秋。”

于是沈三昧愉快地着受伤的手掌闭上了双眼，不想让伤口打扰二人之间的旖旎。

如果季三昧是肉包子的话，沈伐石一定愿意那条幸运的狗。

掌心里被鳞片刺破的伤口已经痊愈,细密的刺痛感被清凉的树脂香覆盖,但额外有一种奇异的感盘桓不去，就像有人曾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分开他紧攥的手指,在掌心里落下过千百个吻似的。

……很好，这棵树嘴子厉害，一看就是跟王传灯混出来的小弟。

长安望着小师弟漂亮的脸,幻想着把更多的涂抹到他上的样子。

沈伐石：“睡吧。沈三昧。”

王传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过来，口吻轻松：“我哪里有那么暴，只是剥了她的鳞，然后说要把她的孩子挂起来风干了喂乌鸦而已。然后她就什么都说了。”

季三昧一早起来,沈伐石就不在屋里了。

接过花时,季三昧看到了长安红如胭霞的脸，在夏日早升的阳光化下往外涌着肉眼可见的蒸汽，似乎随时准备钻木取火。

这么看来，这小小的白花从内而外散发着一淫靡且香艳的味，一点都不纯洁。

……嘤。

没办法，亲自养过孩子的季三昧对小孩子总是格外优容。

但季三昧无意指摘王传灯的事方式，以十岁为分界线，他人生前十年的幸福全盘毁在了一群妖物的手里，于是他选择用余下的年岁报复

长安的一双眼睛里蜿蜒生长出了一整条银河：“……小师弟,我昨天开花啦。”

沈伐石低下，怀里的孩子眼型带笑，色红，带着一层浅浅的水汽，他看着看着就挪开了视线，脸颊飞红，不舍得多看一眼。

沈伐石喃喃：“如果你是明月光的话，我就你的狼。”

季三昧把花收起来，窸窸窣窣地下了床，洗漱束发，换上和沈伐石同色的宽松僧袍，刚出房门，就见王传灯并沈伐石从关押鬼车的小屋里出来，王传灯的手上都是血。

他记得以前在哪里看过，花似乎是植物的……

季三昧想起了什么，手轻轻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