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张脸又扭曲了几下，转为另一副表情。

满嘲讽和杀机的眼睛。

新切换出来的第三张脸眼带桃花，暧昧的色气开来，漾出一番撩人的风情：“大哥，你慢点动手，别冻着他的屁，等我趁热来一发。”

冰锋把那段柔的脖颈向后勒紧，脆弱的瞬间被切开，就像是剖开一只清新的梨肉，卫源腔子里的血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破口震慑到了，一时间都忘了向外涌出。

那是一用泥沙塑成的卫源等人像，黑黢黢地藏在冰里。

黑影俯拎起卫源束在脑后的长发，把伶伶仃仃的一颗人贴合在脖颈的断面之上，手掌一旋，卫源周上下就结满了冰，脖子被牢牢地冻回了原。冰内又派生出无数啮齿似的倒钩，噗嗤噗嗤地扎入他的肉中。

暴戾脸猛地回，把这重新抢夺在手，咬牙：“这人没死，这是假尸！”

嫌弃脸再度出现：“二哥！人都凉透了！”

黑影遭此一击，自知失败，亦不纠缠，飞扑出已然是狼藉一片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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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一哆嗦，刹那间挣扎着四散而去。

黑影轻而易举地就此湮灭，旋飞上天。

卫源心火起，怒吼一声，整间书房霎时间倾斜化，像是在烈日下烤了的糕点，几瞬之后，墙粒粒沙化，一罡风挟裹着怒吼的沙砾将黑影团团绞杀至渣。

温柔脸打量了地上的卫源片刻，又被一张弥漫着戾气的脸取代。

……死了吗？

嫌弃脸：“……三哥，住口。我们能走了吗。”

卫源一句艹你大爷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真正的卫源早在拆卸房子时就趁着漫天风沙的遮蔽，化出替，隐于梁上。

好在这张脸的相貌扛造，无论哪种表情都能完美表达出他想表达的情感来。

黑影向后掠步，堪堪站稳，就低往地上结冰的“卫源”看去――

站在门口的卫源左顾右盼时，冰刀的一线寒光自他后而来，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的脖子。

后一疾风呼啸掠过，暴戾的黑影翻过去，伸手挡，可已经来不及了，一柄剑从他的手掌心直而入，切出了深可见骨的口子，挟裹着火的剑尖将他手臂的肉刹那间烧成了焦黑的一团。

眼看着他要冲出书房院门，一闪着寒光的弯月镰刀突然从月亮门外的侧面刺出，角度非常阴险，正好从黑影裆钩过，把那句躯钉得死死的。

色气脸又变成了一张忧郁的温柔脸，他俯下掐住了卫源僵的下巴：“人生无常，生死由命，命如浮萍，转瞬即逝。”

昨天是那姓沈的，今天又来？！你们把我冻来冻去,当我是死的？

四黑黢黢的黑影打这躯壳中脱胎而出，沿四路逃窜，就连早就等候在此的王传灯都没料到那东西还有这一手，一时不察，竟让它们走脱了，唯

肤被碾碎的声音似乎格外得来人的欢心，他陶醉地侧耳听了片刻，却突然变了个表情，满脸肉眼可见的嫌弃：“大哥，你就不能赶快走吗？非来这一出干什么？怪恶心的。”

那张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嫌弃脸就抢回了的主动权：“四哥你们有完没完！？”

……是字面意义上的“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