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涯从长孙冥衣后探出，耸了耸肩，向她示意――纯属偶遇。

“你……”

“……”商青鲤沉默了瞬，:“没有。”

江温酒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里满是山雨来风满楼的味。

他指尖温热一如往昔，指腹摩挲着她下上的伤口，他指尖碰到的地方，微微的疼，又酥酥麻麻，像是有人在平静地心湖里投了枚石子，涟漪一圈一圈泛开。

江温酒修长如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

被江温酒无视的卿涯一双眸子像是夜晚的星子，来回游离于江温酒与商青鲤两人之间，闪烁着光芒。

“长孙。”商青鲤唤。

“我干的。”

周遭的一切都恍若隔世般遥远而不真切，只有他摩挲在上的指腹，细腻如未经打磨的籽玉，却又炙热地像是烙铁。

这瞬间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从青杏树上摘下了未熟的杏子来吃。小小的杏子入口又酸又涩，那酸涩一缕缕钻入心，整颗心都有些发胀。

“……”商青鲤一抚下上的伤口，终于想到先前江温酒似是问了她一句“谁干的”。她上前一步刚想开口，长孙冥衣已一掌近江温酒。

他忽地轻笑一声，薄艳色，像是绽放在枝的一朵春花。“你红衣时最好看。”

商青鲤垂下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告辞。”

她转过，脚下堪堪迈出一步，手腕便被江温酒一把握住。

“谁干的？”

江温酒这句话突兀至极，商青鲤愣了瞬。

她从愣怔中回过神来，退离江温酒一步，拂开他的手指，回首便见长孙冥衣冷着脸眼神如刀一样落在她被江温酒握住的手腕上。

“呃，天色不早了，该去买菜准备晚膳了。”卿涯眨了眨眼，:“商姐姐，我先走了，记得回来用晚膳噢。”

江温酒握住商青鲤手腕的手紧了紧，凤眸轻抬，眸中再没了摇曳的波光。长孙冥衣一黑衣站在商青鲤后，凛冽的眉目间满是霜雪。再看商青鲤上的那黑裙，已不觉惊艳，反倒是有些刺眼。

江温酒眸色又沉了两分。

她说完俯一酱油的脑袋，飞快跑远。

商青鲤仍旧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茶色眼瞳里有光影迷离。这把毫无起伏的嗓音却像是冬日里一场洋洋洒洒下了数日的大雪，冰冻三尺，打破了所有的温柔缱绻。

音色里掺了丝不愉，入耳稍显低沉。

商青鲤抬眼向他看去。

……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既然你不揍，便由我动手。”长孙冥衣打断商青鲤的话，迎上江温酒的眼，:“她的，我咬的。”

他:“在你不辞而别的时候。”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投来打量的目光。

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无法继续。

“……长孙。”商青鲤手上一较力，挣脱了江温酒的手。一只手扯住长孙冥衣的衣角，:“他……”

“喵呜！”酱油甩了甩，不满地对着卿涯的背影叫唤了一声。

商青鲤侧看去，他皱着眉，时常挂在边的笑意不见踪迹。凤眸凝视着她，眸中沉沉一片，使人如临深渊。

“呵。”长孙冥衣勾，声音毫无温度:“我曾说过，但凡占你便宜的人你尽往死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