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他说的极慢，耳畔是他呼出的热气，从耳一路到心。

“要是惊蛰在就好了。”卿涯闷声。

江温酒把凑到商青鲤耳边，:“南下要走水路，我们急于赶路，乘客船不便带着惊蛰，便让百枝带着它搭货船去了。货船比客船慢些，沿途我留了记号给他，算日子，这两日也该追上我们了。”

被无视的江温酒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苦笑着问长孙冥衣:“她……这是闹脾气？”

江温酒听得此言，轻笑一声，眉眼间那些许愁苦之色尽褪，转而扬眉得意，:“不错，这确是一件幸事。”

见江温酒如此，长孙冥衣冷着脸，敛了边那将现未现的笑，:“日后你若有负于她……”

漠北也有这样的赛节，不论男女都可参加，黄沙成河，蹄飞扬，夜里燃篝火，喝烈酒，载歌载舞。

零星几个女子都江湖人打扮，劲装冷面。

“商姐姐。”卿涯坐在凳子上，前倾，趴上前面木护栏，:“他们的速度比不上你。”

是赛场，一起去看看？”

两人相视一笑，抬步跟上商青鲤。

祁州本就与雍州接壤，出了祁州主城，再经过祁州辖内

商青鲤一顿，莫名生出几分尴尬来，别过脸，不再应他。

长孙冥衣闻言，抬眼看着商青鲤渐渐远去的背影，边竟隐隐有了笑意。他:“我与她相识十载，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她把喜怒哀乐藏在心里，旁人向来难以碰到。你应当庆幸。”

无端让商青鲤想到漠北。

商青鲤不答话，抬步向前。

自从在出城时遇见苏和后，这一路走来，商青鲤不曾看过他一眼，不曾应过他一字。她这情绪来的莫名，让他无所适从。

观赛的人和参赛的人走了大半，只有一小分离得远，赶不及回的选择了在场留宿。

如茵碧草没过飞扬的蹄，上人衣襟随风猎猎。

高台下擂鼓的人一下下敲在鼓面上，沉闷且悠长的声响，与喝彩声混为一。

长孙冥衣默然。

这场比赛持续时间不短，申时过半，才接近尾声。

豪气干云。

赛的场地两边筑有高台，高台上设有简易坐席，供人观赛。观赛的人没有商青鲤想象中多，两边高台上的人加起来也不过数百人，无论老少，以男子为主，甚少能见到女子。

这……确实是商青鲤事风格。

商青鲤眨了下眼，打算继续无视他。

商青鲤:“也慢不了多少。”

长孙冥衣的话未说完，江温酒就飞快打断，:“我若负了她，只怕还不等你动手，她便要提刀砍死我。”

商青鲤早前就想问惊蛰在哪里，被苏和的出现给打断了，此时恰好卿涯提及，便开口问，刚吐出三个字，放在膝上的手就被坐在边的江温酒握住。

“惊蛰它……”

而惊蛰，便是她两年前赛夺冠所得。

江温酒在她耳边低笑一声，:“肯理我了？”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商青鲤坐直子，侧看了他一眼，:“知了。”

商青鲤在高台上寻了个位子坐下，看着场上驭疾驰的赛人。参赛的匹不乏日行千里的好，连千金难求的汗血宝商青鲤都见到了两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