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

今天她竟然哭了。

这个他一直当成妹妹捧在手心里疼的姑娘，这个在他心中坚强的不可一世的姑娘，竟然哭了。

“不要你。”商青鲤伸手了下脸颊，委屈。

一旁的长孙冥衣丢下拧在手里的黑衣人，冷着双眸子看着愣在原地的卫渊和卫瑜，薄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寒星目里燃起火来。

见她不再掉泪，江温酒心下稍安，笑:“好，我们走。”

他的声音不比当年的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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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青鲤点点。

他改抱为牵，牵起商青鲤的一只手，转:“走吧。”

但他这无奈的语气，像极了当年游历回，被小小年岁的卫铮铮紧紧抓住衣摆不肯松手时他唤她“太女殿下”时的语气。

“咳。”他假意咳嗽了一声，绕到前面挡住商青鲤两人，:“真不理小叔了？”

他拍完卫渊，想了想，伸手拧起被长孙冥衣丢下的那个黑衣人，屁颠颠去追长孙冥衣了。

有人的意料之外。

商青鲤抽了抽鼻子，抬手圈住江温酒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上不理卫瑜，眼泪止也止不住往下掉。

卫渊伸手了下商青鲤的脸颊，又转仔细打量了一番江温酒，:“侯府一直有皇帝耳目，你们来这里太危险了。”

“经年不见，你怎的学会哭鼻子了。”卫渊摸了下鼻子，苦笑:“是小叔说错了话，你莫要再哭了。”

多了些岁月沉淀后的沧桑。

商青鲤别过脸，不看他。

还哭的让人如此心疼。

“哎。”卫渊长长叹了口气，拉着商青鲤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进她的手里，又摸了摸她的，:“铮铮…当年小叔带着百官归降，你可怨小叔？”

长孙冥衣伸手捂住自己的口，深一口气，沉默着转离开。他怕自己再多看商青鲤一眼，就要忍不住出手伤害她的亲人。

卫渊笑了一下，又有些失落

“……”卫渊脸上现出尴尬神色，眸中疏离转瞬消散，只眉皱的更深了。他从桌旁起，上前两步，无奈唤:“铮铮。”

商青鲤松开圈住江温酒脖子的手，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偏过不理卫渊，对江温酒:“我们走。”

卫瑜无法，只得转一巴掌拍上依旧在发愣的卫渊肩膀，:“一见面就把人弄哭了，叔你赶紧哄哄啊。”

商青鲤脸一红，低盯着脚尖，不再说话。

商青鲤闻言，眼睫颤了颤，稍稍抬起脸，出一只眼睛向他看过去。

茶水的温热透过杯传到手上，又从手上一路蔓延到心里，商青鲤捧住茶杯，抬看了卫渊一眼，摇:“那时西临早已内忧外患，回天乏力，被南蜀吞并是早晚的事，归降也好，省得百姓受战乱之苦。”

“嘶。”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的卫瑜看着长孙冥衣走远的背影，倒一口冷气。他伸手挠了挠，从桌子上下来，走到江温酒边，:“姐，你别哭啊。”

她此时的模样实在少见，江温酒不由挑着眼戏谑看着她。

这么多年里，除了四年前商青鲤抱着商逐岫大哭过以外，长孙冥衣的从来没见过商青鲤掉眼泪。哪怕是无数次醉生梦死发作，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时，她都是血不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