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楼前众人齐声称是，便接连转向山下走去。

平日见惯了他广袖云，长发泻在肩背上的风模样，此时乍见这样的他，商青鲤愣了下，心中忽地想到不知这人少年时该是何等风姿。

暗红色的发带和发尾，因他这一回的动作在空中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江温酒。”商青鲤走出门楼，扬声唤。

晚间或闲敲棋子驰骋黑白，或月下对饮相拥而眠。

江温酒闻言脚下一顿，侧回向她看来。

她睁开眼，原本睡在床榻外侧的江温酒已不见人影，伸手抚过他睡的地方，榻上冰冷一片。

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七。

连日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山中无论昼夜都是明亮的，站在窗边也只能瞧见满眼寒姿。

“腊者，猎也，应猎取禽兽，以祭祀先祖。”江温酒：“族中称之为

☆、七八。人心不如水。

而江温酒正背对着她，站在门楼外的石阶上。

对她轻轻摇了下。

门楼前站着的众人，多是些未及弱冠的少年，也有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每个人都背着插了数十支羽箭的箭，手上拿着一张长弓。

他向来只束起一半的墨发，也用暗红色的发带高高绑成一束，发尾落在……屁上。

日子便这般一日日过去了。

这阵仗……像是要去打猎的。

腊月初七这日，寅时刚过，商青鲤半梦半醒之际就听得隐隐约约有脚步声和人语声从楼下传来。

商青鲤蹙了下眉，掀开被子起下榻推开窗。

商青鲤：“……”

午间或饮茶观书闲话二三，或林中漫步雪地舞刀。

玄衫、银纹、眉眼旖旎。

商青鲤挑眉。

他今日罕见的没有穿青色的广袖外袍，而是穿了玄色暗织了银线的窄袖长衫。领口、袖口、衣摆都有银线镶边，袖子上和前襟上也以银线绣出了龙纹。

“那……”商青鲤皱了下眉。

商青鲤弯，桃花眼微眯。

商青鲤下石阶，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取过长弓，：“打猎？”

走过曲折蜿蜒的白石小，上得抄手游廊，沿着游廊走到尽，绕过屏风墙还未走出门楼，商青鲤只一抬眼，就见门楼前黑压压站了不少人。

喝完茶几人各自起回房，路上商青鲤忍不住问江温酒：“你有没有发现卫瑜和长孙两人……”

她来的时间并不凑巧，江温酒显然是在训话，她却只听见了最后的“出发”两个字。

系在腰间的暗红色腰带上绣了两只龙爪，恰好和前襟上的龙纹连在一起。

“铮铮？”他开口，凤眸里笑意浮现。

“由他们自己折腾去。”江温酒笑瞥了她一眼，：“我们看戏就好。”

“嗯。”江温酒牵住她的手，：“发现了。”

商青鲤在窗边静立了片刻，转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套外衫穿上，洗漱完取过梳子将满青丝高高绑成一束，而后掩门下楼。

江温酒下了石阶，接过一个少年递给他的箭挎在肩上，拿了长弓也随众人一下山。

“嗯。”江温酒点，笑：“明日腊八，族中要祭祀先祖。”

商青鲤眉眼间现出些讶色，：“腊八祭祀？”

长夜听雪，晨起推门便见雪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