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瑀的铜像下，多了张长几，几上有笔墨和一本。

江温酒低笑一声，拿起桌上另一只陶碗盛了碗白粥，：“今日是你我成亲的日子。”

晨光熹微。

他容颜之艳，本就世所罕见。今日红袍着，衬着眸底潋滟波光，竟生出几分妖冶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明亮天光撕破夜幕，山林间的一切入目便清晰了起来，举目望去，但见树木阴翳，怪石岷峨。

携手从山巅回到江宅，商青鲤站在门楼外，便能听见宅内人

饺子被咬破，出绿油油的野菜馅儿。商青鲤启咬住筷尖上只剩下一半的饺子，点点。

江温酒拂去沾在商青鲤肩上的一片落叶，拉着她在桌旁坐下，往她手里了一双筷子，：“用午膳。”

“嗯。”商青鲤桃花眼里是得化不开的笑意。

早些日子堆积在屋树梢上的雪化了大半，山上的雪也早已被人清理干净。

至正午，商青鲤和江温酒钻出山林，回到山上。

“好。”商青鲤接过茶杯，饮尽杯中茶水。

商青鲤握住筷子，垂眼便见桌上是熊掌、燕窝、鱼翅等山珍海味并一壶好酒。

“铮铮。”他唤，音色雍容一如初见。

两人跪在蒲团上，江温酒翻开那本家谱，握着商青鲤的手，一笔一划在家谱上添上了她的姓名。

面很糙，野菜有些发苦，实在当不起“好吃”二字，商青鲤喝了口粥，：“还行。”

江温酒笑了笑，牵过商青鲤的手，：“铮铮，你看，我陪着你从天光乍破，走到了暮雪白。”

江温酒盛了碗燕窝递给她，：“九渊偏远，难见繁华，俯拾皆是山光树影，望你不会生厌。”顿了顿，他接着：“往后一日三餐我都会陪着你用，无论茶淡饭、海味山珍。”

商青鲤抬眸看了眼天色，沉默了一会儿，：“还没到黄昏，所以不是暮雪。”

江温酒熄了灯笼，将它随手挂在树梢上，偶尔抬手拨开挡路的藤蔓，一路上与商青鲤说些族中趣事。

不算明朗的天色里，江温酒一手提着只红色灯笼，一手牵住商青鲤，与她一出了商逐岫的院子。

用过午膳，江温酒又拉着商青鲤顺着山而上，去了山巅嬴江宗祠里。

一盘饺子大抵有十来个，每一个饺子江温酒都自己咬下一半喂给商青鲤一半，不多时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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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青鲤喝完一碗粥，江温酒提起茶壶倒了小半杯茶水递给她，：“我们去山间走走。”

凛冽晨风里，江温酒牵着商青鲤，横穿过山，钻入了茂密山林内。

山正中间，有人置了张桌子，桌上同样摆着几样吃食。

“嗯？”商青鲤眨了下眼。

山中无路，藤蔓倒挂，在尚未大亮的天色里，凭着灯笼不甚明亮的光线，走得颇为艰难。

江温酒：“……”

商青鲤心一颤。

“我记得。”商青鲤脸上发，垂眼。

“好吃么？”江温酒咽下饺子，问。

江温酒冁然而笑。

“族中婚俗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江温酒握着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咬下一半，伸手将剩下的一半凑至商青鲤边。

出宗祠时，有洋洋洒洒的雪花从密布的彤云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