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挪动，他看到她压了本书，笔墨圈画之中，“春天的熊”十分惹眼。

这个点，他们应该都已经回来了，但没叫醒她？

……

爱月抬，门闭严实了，空气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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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勾了勾。

目光首先落到手表上――距离上课时间已过一小时。她猛然清醒，随即察觉周覆了层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有一点点，熟悉。低一看，瞳孔骤缩。

爱月抱着他的大衣走近，一脸歉疚：“很抱歉，应先生，我睡着了。”

“最近在准备考试，休息少了点。”

这木质调的气息，别无他人。

他的声线是柔和的：“昨晚没睡好？”

后来了脚步声，应绍华抬手，佣人止住声。

她的睡相，不太好看。

春天的熊

应绍华犹豫了一瞬，步子微动，推开房门。一路到她跟前，悄无声息。

正在看文件的应绍华放下茶杯，抬眼，“她在什么？”

他注意到，她只穿了件薄衫。

“补妆。”

爱月醒来时，天色已暗。

她手臂垫着，脸挤出圆一团，通透的粉。闭着眼，长睫如扇。眸光再落到她，他多停驻了一秒钟。今天她涂了支复古红。

书签夹在312页，渡边对绿子说，最最喜欢你，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眸子微动，爱月瞪大眼――她的口红到了他的领子，烈的一抹红。她立即去――红色抹开了。

领口解了颗扣子，温莎结微松，衬衫十分妥帖，结实的线条隐伏，荷尔蒙的完美载。

浅灰色的男士大衣，非常厚实。

“月，我最最喜欢你，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应绍华回到家里时，佣人主动汇报：“夫人和小少爷都还没回来，林小姐已经到了，正在书房。”

她懊恼地抬一挤眼睛，指尖上留了颗眼屎。

她在爸爸的书柜里发现这本书时，第312页还夹了封信，纸张泛黄，是父母恋爱时的情书。

……

门半掩着，他探了一眼，愣住。

“

“有一个小时了。”

应绍华看了过来。

客厅里，顾崇盯着手机屏幕里监控下的爱月，汇报：“先生，林小姐醒了。”

空气静了一秒钟。

怎么，又是，口红。

她掀开大衣起，手指到冰冷的纽扣上，仔细一看，是William，莫非，他所有的纽扣上，都刻了他的英文名？

应绍华摘掉眼镜，朝顾崇伸了手。

他松开领结的动作一滞，问：“林小姐到多久了？”

喜欢到，他们的女儿就叫爱月。

顾崇最先注意到她：“林小姐。”

再次抬手，佣人把他刚脱掉的大衣递了过来。

林爱月下楼时，看到的是应绍华着副透明镜框，手捧文件坐在茶室里，徐溯在一旁向他汇报事情。他只着件香槟色衬衫，手指轻叩案几，神情泰然，好整以暇。

屏幕里，女孩捧着粉扑在脸上拍拍打打，神色略微窘迫。

榻榻米上，继续上次去青森那遍未完的。

女孩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棕色的长发像散落的锦缎。应该是睡着了。

外套递给佣人，上了楼。

这一整段文字，被墨色的钢笔墨划了出来。不是爱月划的，是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