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不去想,愚鸠讲出「飞行员」三个字时脸上窘迫的表情。就好像有只鸵鸟或企鹅、要求以牠的名字命名飞船……他的说法当时把愚鸠也逗笑。一瞬间像找回了多年前的纯真,那人动手搔他
、他们便在床上
成一团。
「你算什么!你那贱东西是不是连畜生都可以!」
「……你不能再受伤了。」
梁谕穿过两侧展示架、顺手扶正他挂在柜台前的巨大中国结。坐下来后,看见玻璃垫下一张上周刚收到的明信片,他
着太阳
、把它顺手抽出,翻到写了字的背面,他不自觉地笑了笑。
独自躺上床,等到
冷得发抖,才有个人无声无息地回到他
边,小心地把他揽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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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记得那天自己格外卖力地纠缠愚鸠,把他从
到脚地撩逗过,后者竟然像块石
般不为所动。梁谕弄着弄着又不禁生起怒火、掐着对方
想质问,居然被愚鸠一把推了开来。那家伙看都不看他一眼,转
就进到浴室。
「不用了。」
愚鸠在明信片上说他过了考试,下个月就算成为真正的飞行员了。
愚鸠当场变了脸色,摔门就走了出去。留下梁谕一个人对着空
的屋子,愣了很久,直到气消、夜都深了。有些愤恨又有些悲哀地想:也许那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能轻易地惹火梁谕。梁谕一旦发火便口不择言,那次他朝他破口大骂:
「你要的话,我用别的方式帮你。」
梁谕刚把屏风搬去寄出,回来时便累到不得不挂上休息的牌子。时至今日,他靠书画和刺绣之类的手工艺品撑起一家小店铺,经营得算勉强,
状况却每下愈况。像他最近嗜睡,有时睡着了从晚上到隔日中午,便错过开店的时间。他除了多留意以外也没别的办法──毕竟愚鸠不在
边,他自然得照顾好自己。
看愚鸠在纸上和他报备放假的日期。梁谕看了眼手边的桌历、被红笔圈起许多圈的日期。一旁的镜子照出他短发素颜的脸孔,忽地听见开门的铃铛声,他略带疑惑地站起。
忘记谁先
的歉。
他和愚鸠的爱情是撑过来的。躲躲藏藏的生活不可能好过、而他们的过去更使未来变得艰难。可类似那样的时刻把承诺坚持了下去。拉开距离后各自疏理,反倒得以把最适切的温柔拿出来。
「你现在是嫌我贱了?宁可自己来也不想跟我上床?」
那件事到几年后提起,都让人不禁发笑。
2.
看清逆光的影子,准备脱口而出的那句「不好意思」被吞了回去。寻常的晴天带来惊喜的人,镜里的人换了一
后来梁谕坐在床上等他,想着各自该
的事。便想到问起愚鸠的梦想。
聚少离多的状态,已持续不算短的日子。
梁谕追到门口,隔着塑料门迸出冷冷几个字。门毫无预警地开了,愚鸠一把将他拽了进去,黑暗中他只觉得有个
物抵着自己,同时却有双手放在他肩
。
其实我是想让你高兴。梁谕心底不自觉地生出这句话,愚鸠好像能听得见,说了句「你不用这样」就把他轻轻地推出去。
沉沉的声音落下来,强忍住的沙哑使人一下便忘了计较。那双手搭在他肩上良久,可能花了不少时间让情绪沉淀下来,才换上冷静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