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眼睛低着。

我继续点。

我觉得惶恐不安，一个人也不认识，不会说他们的方言，份还是……男。我觉得连一天也活不下去。以后会怎么样？被打死？老了被赶出去当乞丐？还是被发现我不是真的念韶，被当作妖孽烧死？

可我现在又是他。是我在听刚才那两个人的谈话，是我在喝苦涩的药汁，是我全发，睁不开眼睛，是我……后那个隐秘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在这个院子里，不能得罪的是顾公子。他原本是大家公子，和咱们爷情谊不同。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了他。不过他每日只是读书作画，对人都淡淡的，并不大理人，所以只要不闹到他跟前，也不大容易得罪他。其他的几个人，要么是爷从小倌馆买回来的，要么原来是戏子，不必去理会他们。”

“念韶公子，你醒了？”，那个阿平又惊又喜的说。

我不是这个“念韶”，不是个卖进来的男。

我怎么办？逃出去？出了院子还有院子，我往哪里跑？跑出去什么？乞丐？跑了他们家会追吧，追到了之后会打死我么？

“少那边，毕竟男女有别，她们是不会过来这边的，也素来不这边的事。要当心的是老爷，要是这边闹出什么事，或是爷在这个院子里耽于美色，老爷就会罚了。您要记得，千万不要出院门去，要是冲撞了哪位主子，可就活不成了”，他继续提点我。

这说明，我成了念韶。

我记得自己是个男人，记得自己并不聪明，记得自己胆小懦弱，记得自己说话的口音是“普通话”，记得自己会写的字是“简化字”。却再也记不起其他的东西。

休息了几天，渐渐好了。也许是好奇，除了

“按照进门的顺序，顾公子以下，就按顺序叫二公子，三公子……到你这儿，就是七公子了。知这些也就行了，你是不是累了，再躺下歇一会儿吧。”

我点应了。

我没说什么，在没有学会他们的口音之前，我不敢开口。只是垂着眼睛，点了点。

上渐渐有了力气，我也睁开了眼睛。木床，木家，丝面棉底的被子，简简单单的房间，简简单单的布置。

他见我应了，又：“这是命啊，咱们平民百姓的卖进府，一切就都不由自己主了。只好忍耐着过日子，好死毕竟不如赖活着。你也不用太害怕，爷房里除了少，还有几个妾，这院子里，还有六个和你一样的。一个月也轮不到你几次。”

的人说话口音不是方才那两个人的那种。

我点了点，任他扶着我躺下，闭上了眼睛。

我点了点，任他把我扶了起来，喂我喝了一碗白粥，一边听着他劝我，“念韶公子，想开些吧，忍耐些日子。多存点钱，过几年被放出府去，就换个地方过日子，还能娶房媳妇，传宗接代。”

迷迷糊糊听了两天这两个人的谈话，知年轻的那个叫阿平，是专门照顾我的。那个年纪大的是李叔，是因为我病了，被派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