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哭……”伊西多动了动手指，碰他的脸颊，然后笑了起来，“卡卡好脏……都是胡茬……”

伊西多瘦了很多，他的手本来就纤细，此刻只剩下一把骨一般，没有了原来的圆柔感。他的脸也凹陷了下去，肤呈现病态的苍白，原本晶亮的眼睛也有些暗淡。

伊西多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好哄，渐渐安静下来，也许是觉得丢脸了，埋在男人宽厚

“不要走……呜……”伊西多努力揪着他的衣襟，借力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恩……刺人……”伊西多皱起了眉抱怨，闻言，卡尔立刻停下动作，他安安静静地握紧了伊西多的手，不肯松手，眼神中满是无法言喻的哀伤和爱恋。

“好，好，我，你放松好不好？你睡一会儿好不好？你睡着了我上就！”卡尔语无次，肩膀上濡的感觉差点让他也跟着崩溃哭起来。

耗费了很多神，只能缓缓的摇：“没睡……”他的声音十分的嘶哑，连语调都听不出来。

卡尔没有如以往般焦躁愤怒，他没有反应，凝视着伊西多半晌才：“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是事情，就是我死了，也不要去我。”

伊西多一怔错愕，花费了很久才消化了他所要传达的意思，眼睛缓缓睁大，一张苍白的脸几乎能凝结出寒霜来。

“……恩”伊西多只喝了一口就别过脸，“伊莱来过了。”

“宝宝……宝宝……”卡尔反复呢喃着，凑上他满是的胡茬的脸，小心翼翼地啄吻他的脸颊，态度温柔谨慎得好像面对世界上最珍贵亦是最脆弱的珍宝。

“去……去梳洗……”伊西多急促地息着。

“宝宝，宝宝！”卡尔大惊失色，连忙用双臂困住他，诱哄着，“伊西多，安静，安静，放松，宝贝儿，都是我错了，你好好的，好好的别激动，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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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自责？庆幸？感激？他的眼睛的，只偶尔从咙里发出一阵哽咽声。

“谁来过了吗？”卡尔端起床的水杯，试了试水温，才放心的给他。

伊西多未曾恢复，扑腾了两下就没力气了，只能任他抱着，他心里疼痛宛若针扎，带着哭腔竭力喊：“混给我啊！呜……我不要见到你！”

“恩……”

卡尔暗不好，然而已经晚了，伊西多拧紧了眉，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拼命地推搡着他：“！！给我！”他声音尖细，息剧烈，似乎上就要断裂崩溃一般。

卡尔觉得咙有些哽，他握着他的手，深深的吻了下去，不知说什么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混，不许把我扔掉……”

卡尔心如刀绞。伊西多跟着他十几年，唯一一次见到他哭也就是在最初捡到他的时候，但那时也不过是无声地泪而已。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小东西像此刻一般哭得这么伤心，就算跟别人打架输了，被揍得鼻青脸也从来没有。

“好好，我怎么舍得扔掉你？我是混，是坏人，宝宝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是卡卡错了，是我发烧说胡话，宝宝……”卡尔按住他的脑袋，在他发吻着，恳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