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小脸涨得通红：“放屁！”

他深深了一口气。

他在这个国家的南方，这里四季如春，百年不雪，鳞次栉比的大厦直耸入云，每一面玻璃墙都在反光，街上的行人摩肩踵，行色匆匆。

成远突然咦了一声。

“紧张？”老大哥成远把手掌放在姬辰肩上，用了点力，姬辰觉得肩上沉甸甸的。

“没有人吗？”成远不解地嘀咕，“比赛快要开始了啊，这个位置定的不容易，再不来就要闭馆了。”

姬辰在基地里打排位，深夜里灯光大亮，耳边是队友激动的呼喊，昼夜颠倒，桌上胡乱堆着没有吃完的外卖，从楼下的烧烤摊到对街的披萨店，散发着冷冷的香气。

可是还是有不同的。

“有点，”姬辰笑着点点，“人太多了。”站在帷幕里，一扭就能看见台下观众席上乌压压的人，他们举着灯牌，大声而疯狂地呼喊。明明是四月里还算凉爽的天气，现场的气氛却像是要掀翻天幕，火热的声浪袭来，穿短袖都会满是汗呼困难。

紧随其后的冯凯附在姬辰耳边小声bb：“……虽然他说的很像一回事，但他第一次上场都在抖，差点在台上摔了个狗吃`屎。”

一个人睡着的时候，另一个还在激烈厮杀，每分每秒都在作着最密的计算；而当他清醒过来开始全新的一天时，另一个却早早爬进了温的被窝，枕着天光入眠。

留在微信里的话语像是邮箱里的邮件，屏幕外的人永远不会同时出现。作息时间完全错开，两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像男女情侣一样唧唧歪歪成天腻在一起，感情只占生活中的一小分，忙起来也有顾不上的时候。

莫云轩从来只一人，他边永远空着一个位子，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他钱包里照片上的青年有着一对小小的虎牙，弯弯的眼角笑起来盛满星光。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告白和好感，明确无疑地告诉每一个人，他有喜欢的人。

姬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观众席上第一排最中间空着的两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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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万千玩家峰，为一个梦想，奋不顾，筚路蓝缕。

他们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此遥远，如此相反。

“我，我去后台打个电话。”

在这里沉淀，积累了一层又一层，后海的街，建国门的庭院，三环内水不通。

这一天下午是EPIC战队和JW战队的对决，也是姬辰作为首发中单的第一次正式上场。

说完他又瞟了一眼姬辰的脸色，不放心地叮嘱：“实在不行，你就当下面的人都是大萝卜小白菜好了。”

姬辰有一副耳机，价格比他所有外设加起来还昂贵，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在睡觉前听歌，听到睡着仍然不摘耳机。还有许多奇怪而零碎的癖好，喜欢貂蝉，却只玩逐梦之音那一个肤，还把糖当零食一样吃。队友纷纷吐糟大概是被惯坏了。

白年踢踢踏踏地走过来，少年还未发育完全的个子小小的，他仰着看向姬辰：“有什么好紧张的，”他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我第一次上场可帅气了！”

他是尖学府莘莘学子中的一个，是天之骄子。

姬辰忽然心如擂鼓，看着那两个空位篡紧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