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水城往北的商上，一架油篷车滴滴答答地小跑着向前，车后面的拖车里蹲着乌布蒙住的货物，俨然地地的商旅。

车内是窝在一起养伤的兄弟两人。

见白曦拧眉纠结，温煦索说开了去：“若不是楚老爷子授意，你以为楚修红会这么巧恰好到我们下榻的客栈投宿？他早知楚修文已经惹了皇帝疑心，你我渡江而去，也不过是步入陷阱罢了。他这样丢卒保车，就是皇帝真疑心，也一时动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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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怕自己了缩乌，却害了自己一儿一女的命？”白曦仍无法理解这样自伤八百的举动，在他看来，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若他是皇帝，定然不会再用楚家。

温煦一笑，摇：“皇帝又怎会真正信任过楚家？楚修文一举一动早有人监视着，楚老爷子不过顺水推舟罢了。修红不会有事，楚修文是下任盟主人选，皇帝在他上耗费经年，不会为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前功尽弃的。”

白曦听他在自己窗外过贼，心情舒畅不少，又整个人趴在他上，嘟哝：“还好从楚家老大手里顺了银子，赶路投宿暂且是没问题了。他也算替父还债了吧。”

温煦顺顺他的发尾，眯着眼睛：“他并非反水，不过是他太了解皇帝、太了解朝廷，而楚氏一门绵延百年不得不顾虑全族命，才选择了与朝廷站在一边。”

决无伤闻言嘴角一弯，他与温煦混得久了，也学会了这样拐着弯儿的整人，于是也拱手：“如今晚辈就叨扰了，只怕还得住上一晚。”

驾车的是个寻常往来商的车把式，只拿钱财不问出，哼着歌儿赶路，不时拿鞭轻轻抽打儿的后。

许久之后，驾车的把式又点上了第三水烟，温煦低声问：“你可有想去的地方？我们无

畏吾衰矣，诀公子千里送小女过来，不忙的话不妨入府用杯茶再走吧。”

决无伤眉一拧，他很是不爱走这些场面功夫。只是楚老爷子又：“这些人可没那么容易走，只怕还在上等着呢，诀公子可愿让他们一等？”

白曦忽然不满起来，翻而起，鼻子对着温煦的鼻子，：“皇帝、皇帝，你倒是很了解他么？这几年你都同在在一起？”

楚修红鬼灵怪地一笑，几步上前搀着楚老爷子的手臂往里走，一边嘟囔：“爹啊，女儿这次连日奔波可是累都累死了，今晚这盐湖的夜市总该允了女儿去看看眼界吧？”

温煦哑然失笑：“我倒是想在里享福，可惜除了给皇帝办差，还要时常蹲守在郁郁寡欢的弟弟窗口贼。再说，你以为南情公子的名声是白来的？”

温煦顺摸过去，亲昵爱怜。

楚老爷子笑呵呵往里走，目光扫过决无伤，意有所指：“若有妥当之人陪着，谁又能拘着你去？”

天边墨云，隐隐透着水汽。

……

白曦把枕在哥哥大上，被摇晃得昏昏睡，但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疑问出：“你怎知楚家老儿会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