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干不下去。

小秦师傅跪坐在桌案对面下首，离朕有一米多远。

但是皇叔呀！

朕不由一怔。

一定是朕和皇叔心有灵犀！

一说到有酒喝，朕两眼放光。

朕端起手里的胡辣汤：“没想到这小小的胡辣汤，还是保家卫国的功臣！陛下今日忽然说起想喝胡辣汤，莫非是冥冥中与殿下、与西陲将士们心有所感？”

小秦师傅笑：“看不出女使姐姐一介女，竟也有如此豪迈的气概。”

小秦师傅在旁边说：“殿下可不比那些京中享惯了清福吃不了苦的矜贵人儿。大前年和党项人打仗，深入腹地被困雪中，粮饷所剩无几，就靠小人这面粉、肉干和胡椒煮出来胡辣汤果腹驱寒，生生撑了二十余日，与援军左右夹击大破党项，十年之内他们都无力再犯我西疆！大胜之日正当十五，之后每到月中，小人都这胡辣汤犒飨全军、以兹庆祝呢！今日正好正月十五，倒是赶了这个巧！”

现在当然不似战时缺衣少食，又是特意给皇帝准备的，所以小秦师傅非常大方地在胡辣汤里加了大把丰富料，菜比汤多。

朕也甘之如饴。

五十度的白酒朕能喝半斤。

朕豪气干云地一仰脖子，把一碗胡辣汤全干――

嘿，小姑娘家怎么就不会喝酒了。

小秦师傅似乎喜欢朕，乐呵呵地说：“陛下偶尔赏一点

民间小吃那么多，朕为什么不说羊肉串、不说肉夹馍、不说煎饼果子、不说大盘鸡，甚至不说糖葫芦，单单就说这胡辣汤呢？

朕恨不得把心肝脾肺全咳出来，皇叔会不会对朕加倍爱怜呢嘤嘤嘤……

朕这么一番胡扯，连自己都被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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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抚上朕的背，轻轻拍了拍。

想当年朕可是无辣不欢、红油锅里直接涮冻豆腐的辣界侠女，久不锻炼，竟然被小小的胡椒斩落下，真是丢人。

屋里就朕、皇叔和小秦师傅三个人。

皇叔温柔爱怜地拍了朕的背！

朕把碗往前一送：“朕……真应该敬你们一杯！来，我们以汤代酒，干了这碗，遥边关将士！”

可惜皇叔拍了一下就把手拿走了。

饭菜中下毒。

一想到朕在皇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将士们――尤其是皇叔――却在边疆忍饥受冻义勇捐躯，朕甚是愧疚。

他的烹饪风格倒还是军队狂野style，胡椒放得特别足，一大口喝下去，一辛辣热气从胃里沿着咙直烧上来，辣得朕眼泪都出来了。

小秦师傅又说：“要酒有的是，何必用胡辣汤来代？小人这就去拿！”

你送给朕的东西，就算是穿毒药。

就你们这没经过蒸馏的低度米酒，在朕眼里本不算酒，多算个酒饮料。

就是这么狗。

皇叔问：“小姑娘家也会喝酒？”

所以能够着朕的只有皇叔。

不过朕还是谦虚低调地解释说：“平日陛下多有赏赐，偶尔也会蒙恩小酌一杯。”

朕扒着桌案一顿狂咳。

于是朕咳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