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烁放下帕子，又拿起碗，继续喂他。他脸上带着笑，眼中莹莹发亮。手上动作不急不慢，等路小佳咽下一口，才喂下口。

莫名的，有种既温馨又甜腻的味漾在整个院子里。

白景烁把托盘里的白玉小碗拿了起来，挖了一勺带着果仁果粒的冰酪喂到路小佳嘴边。

跑去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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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觉得那两个衣衫简朴到近乎简陋，浑煞气的江湖人会付酒钱。就算他们大发慈悲的愿意去付，也要付得起才行！

最后，阿飞拿起黑底，用金线绣了字的钱袋。钱袋里放着厚厚一叠折好的纸，是金票和银票，商号印鉴不同，数额也不同。最小面额的是五十银，最大面额却有五千金。

又喂了几口，白景烁放下碗，掏出帕子，轻轻的给路小佳了嘴。

他喝的不少，却也没有荆无命多。虽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神智却是清醒的。

树荫下放着一只窄榻，路小佳穿着轻薄的衣衫，长发散乱，侧着子躺在上面打盹。怀中还搂着一只胖乎乎肉墩墩的小狗。

完了，没活路了，掌柜的会杀了他的。小二哥悲从中来，忍不住抱着小声哭了起来。

阿飞着一张大红脸，拿起其中一个牙色钱袋。

阿飞丢下这个钱袋，又拿起一个白底绣竹纹，这是半袋子指甲盖大小的银珠子，每一粒都是等同大小。

“唔？”荆无命的脑子已经糊成了一团浆糊，努力想了能有半刻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迟缓的从怀里掏出三个钱袋丢在桌上。

这个钱袋针脚密实，前后两面绣着花鸟纹。粉的花，翠绿的叶，鸟儿的羽翎斑斓，眼睛灵动，尖嘴细皆是清晰可见。绣工细而柔美，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他打了开，钱袋里装了半袋子的金瓜子。

荆无命很平静，面都不动一下。直愣愣的杵在那里有一

他还清醒着，坐在他对面的荆无命却似乎快要得成仙了。这一晚，他喝了能有几十坛的酒，虽然中途也跑过几次茅厕，但肚子没被撑爆也算是天赋异禀。

他直的坐在横凳上，双眼发飘，像是在看着阿飞，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在衣衫外的肤，从脖子到脸红成一大片，几乎要滴出血来，瞳仁散的像摔在地上的生鸡，黄清搅成粘稠的一团。

“……”阿飞怔楞着数了几遍，有些怀疑人生。

路小佳耷拉着肩膀，懒洋洋的张开嘴，住勺子。

路小佳一直闭着眼睛，毫不反抗。手中着怀里的肉团子，似乎还嗤笑了一声。

阿飞又没有失聪了，自然听到了小二哥哀哀切切的哭声，难免的有些觉得尴尬。

“荆无命。”阿飞喊了他一声，战战兢兢的小声：“走不走？”

站在屋的阿飞后颈上汗都要竖起来了，扭脸看向立在自己边的荆无命。

路小佳眼也不睁，抱着尚且没有臂长的雪团子盘膝坐了起来，被挪动的小狗不满的哼唧了几声，把脑袋到他的衣襟里。

现在要怎么办？阿飞窘迫的看着荆无命。作为走江湖不带银子的人，他可付不起酒钱。作为良心未泯的人，他也不来撒就跑的事。

榻边放着一只小几，一只圆凳。白景烁把托盘放在小几上，坐在圆凳垂眼看着路小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