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烁笑：“千刀万剐吗？”

情询问着他。

路小佳想起那天游河时看到的表演，段婀娜的花娘站在鼓上，随着伴奏舞剑。纱衣下半遮半掩的藕臂，紧扎的腰带下不堪一握的水蛇腰，绣鞋中不足掌长的秀足。

很多人都在欢呼叫好，路小佳却觉得不好看。她握剑的手不够紧，挥剑时力气也太小，舞剑时还要无意义的劈下腰，舞到一半就气吁吁起来。

一个剑客把剑给了人，与把命交给了对方又有什么区别？但若是整颗心，整个人，连同下半辈子都交了出去，命又能重要到哪里去？

他略过那些无意义的话，直接威胁：“我就杀了你。绝不会只用一剑。”

真是好笑，有些人一生都被名利所逐，殚竭虑。有些人却甘愿缩在偏僻的小镇子里隐姓埋名，出个门去救人都要易容改装，生怕被人认出来。

白景烁飘到路小佳面前，还剑入鞘，拉着他回了屋里。插上门，把所有幔帐都放下，才搂住他，抱怨似的低声：“不好看吗？你都不看我。”

路小佳嗤笑：“闲得你。”

白景烁把他轻轻放倒在榻上，捂住他的眼睛，呢喃：“我心悦你。”

他虽然不用剑，剑法还是略通一二的。剑是世人用的最多的兵，约莫所有习武之人都能使上两手。用作与人打斗或许拿不出手，用作别的用却是尚可的。

无论他如何的收敛，也无法遮住骨子里的锋锐尖利。

路小佳抱住他的腰，用阴沉的语气：“若你敢……”

白景烁笑的指了指他腰侧挂着的剑，伸出手，掌心向上。这是一个索要的动作。

但白景烁却不一样。哪怕他收着剑势，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利剑可伤人，柔剑亦能伤人。所谓以柔克刚，无非是柔易非纯然无害之物。

他早已不是年少时那个不善武艺的他。只要他想，大可策江湖，纵横天下。随手便能将那些名不副实的武林名宿斩杀与刀剑之下，成就一威名。然而他从未渴求过那些。

“好。”白景烁

眼被按住自然是睁不开眼，漆黑的视野却让人觉得平静。压在上的重量是真实而温的，带着熟悉的药香。那是幼年时憎恶的不得了，长大后却让他觉得安心的味。

白景烁退出去丈余，站在院子中心，转了个圈。广袖衣摆扬起，月色为他镀上一层柔光。竟如仙神下凡般，神圣而唯美。

白景烁了剑，剑光熠熠。衬的他瓷白的脸，柔波转的眼也带上了三分锐气。他把剑鞘还给路小佳，慢悠悠的挽了几个剑花。

他舞起了剑，剑势缠绵悱恻，剑刃划破虚空时亦不带半分声响。

这的确不是能够用作杀人的剑法。与其说是舞剑，不如说是剑舞。美则美矣，却不适宜杀人。但伤人却是够了。

路小佳点，森然：“嗯，全吃下去。”

路小佳的回应一如既往的生涩而鲁。像是学不会该如何正确与人亲近。或者说他不敢去学。

“嗯。”白景烁笑着贴近他的脸，胶合在一起。

路小佳不知他意何为，却毫不犹豫的解了剑递了过去。

他阖上了眼，轻抿了几下边的肉，探出尖撬开路小佳的，勾起他的，细细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