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见过齐大人。大人，这是上定下的，请大人过目。”

最后的“弑君”二字他吐字极轻，靠近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撩拨着祁辛的侧脸，心底轻轻的。

其实，他最初谋划的时候，也没有打算将傅望之

赵阿牛从遮阳的阴影里抬起来，利索地下车，撩开车帘朝里望，“两位公子，驿站到了。”

勉强果腹之后，车又走了一段山路，虫鸣燥热，出了林子，临近晌午的烈日当空投，烙下车轱辘的印记，一节一节地向去路蜿蜒。

喏，你的鱼。虽说你什么也没，但是我也不能大逆不的弑君吧！”

傅望之眸光一滞，尔后又：“只是，为何只有一匹？”

小厮从腰间摸出一块墨绿图章腰牌交到祁辛的手上，然后躬退了下去。

墨玉锦袍的男子正一瞬不瞬地注视过来，隔着树荫，栈桥下的景致在河中被折成几光影，其间，倒映成剪影的傅望之笼罩于白尘倾洒中，恍若谪仙。

到了周饶边境，车停在了驿站外的栈桥下。

“是，大人所言，小的自当铭记于心。大人一路好走，这是过境的腰牌。”

☆、境至无启

傅望之与祁辛并未抬脚进入驿站，栈桥，有小厮模样的少年牵着走近，看方向，正是从驿站的厩那边过来的。

小厮移到了另一边，恰好让出了位置令两人审视，面前的这匹，色泽，躯健硕，不出所料的话，乃是柔利人养出的汗血宝，万中挑一。

傅望之倏尔上前，祁辛嘴角上翘，不可置否的：“盛世顺苍生，乱世自当谋天下。”

傅望之见他莫名受挫，也不敢再挑他的逆鳞，旋即席地而坐，跟赵阿牛围在火堆旁说说笑笑，谈论起了周饶边境的云雾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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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哥，这一路有劳你了。咱们后会有期，珍重。”傅望之朝他敛抱拳，说得十分客气，本是文绉绉的一句话，赵阿牛却觉得他比那些迂腐的文人更重情意。

祁辛走过去抚了抚，在他面前，充满烈的儿倒是一反常态，极为温顺。驿站送的小厮终于相信面前这位齐大人正是上讳莫如深的大人物。

祁辛却知晓赵阿牛是顺带向他别，于是脸色愈来愈沉，“你可以走了。”

赵阿牛摸了摸脑袋，也学着傅望之躬抱拳，“公子，珍重。两位公子，都珍重。”他说的话有些语无次，逗得傅望之脸上浮起淡笑。

经他一唤，傅望之侧下车，其后紧跟着一脸不快的祁辛。

的确，祁辛的野心不过是其余五国野心的汇聚。

祁辛收回视线，倒是对这匹十分满意，此，一看就知擅于长途跋涉，且速度惊风。

祁辛将缰绳攥在手里，察看了肚上挂着的干粮和预备的银两，转说：“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你退下吧。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待到小厮走进了驿站，满腹疑窦的傅望之才开口：“齐大人？原来王上一早就谋划好了一切，准备化名进入三苗。王上，当真好谋略。”

祁辛面上难堪，抻着脸抓过他面前的烤鱼狠咬了一口，便不再言语。

赵阿牛被他深寒的目光吓了一，只得吞声咽气，再上车，调转，然后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