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人珍藏的酒喝了一通,想填补那片空缺,喝了两坛之后,他那一杯就倒的酒量却再没有醉的感觉,心里却满满都是那人的影子,微笑的、淡然的、儒雅的、深沉的……
元涉看着那两坛空落落的酒坛,径自笑起来:“他是你的谁啊?他在不在与你有何干系?”
这么说着,心里却更疼了起来,元涉摇摇晃晃起了shen,出门去了街上,出府时恰巧碰上了多事的辰夜,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你去哪?我同你去。”
元涉颤颤巍巍摆了摆手:“不!不必!我就想随便转转……不用guan我……”
元涉走过热闹的街dao,街tou巷尾都在说着昨夜的那场大战,连茶馆里说书的都编好了新的传起,说书人声色俱全的说着那夜的故事:澎城城主带领着自己秘密训练的死士,大破敌军,血洒澎城,大军无一人存活,连城主也战死,安定塔应声而倒,哀悼着这为守护澎城而死的士卒们。说到动情之chu1,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一旁的元涉却笑了:学得有模有样的,怎么好似他们在现场似的!
元涉又去了安定塔,那座威仪的九层宝塔却再没了踪影,徒留一地瓦砾,埋葬了那人不可言说的一世……是也非也,都化为了尘埃,几代之后,又有谁会记得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元涉忽然觉得,自己活得着实有些长,未来还有那么长那么长,又该如何走过呢?
元涉叹了口气,假装没有看见shen后那两个故作闲逛适的shen影,晃晃悠悠回了王府。
前脚刚迈进了王府的大门,后脚就撞见了一shen素缟的徐琮yin。
琮yin礼了一礼,眼睛还红着,像是刚哭过。
元涉有些不自然的扯出个笑:“琮……琮yin,节哀……”
琮yin也似有些尴尬,半低着tou,没有说话。
元涉挠了挠tou,至今也不知dao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琮yin,也不知能说些什么,看了看全shen僵ying的琮yin,打算低了tou一走了之,却又被琮yin叫住了。
琮yin咬了咬chun:“元公子,等一下,随我来,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元涉愣了愣,尴尴尬尬应了声“好”,随琮yin去了。
元涉走在琮yin的shen后,看着她有些消瘦的shen形,不禁在想,琮yin入了这王府,就是是好还是坏呢?
琮yin带着元涉进了方涯的书房,元涉看着那整洁干净的书房,一时有些恍惚,恍惚觉得这房子的主人还在,端坐在那方案几旁,提着腕子写着什么,抬起tou看向自己的眼神,七分端庄,三分戏谑。
琮yin捧出一本册子,交与元涉:“这是我今晨收拾他房间时看到的,想着……与你有关,便交与你吧。”
元涉看了看手中的册子,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封pi还是新的,像是被人时时刻刻小心保护着的样子,又看了看面前的琮yin:“你……”你了半天,也没想好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问dao:“未来,你有何打算?”
琮yin低着tou,面上无澜,眼中的汹涌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她眨了眨眼睛,故作坚强的笑起来:“留在这里守着他,守到我不能守为止……”经历过太多人世沉浮的大家闺秀,连最后那么倔强。
元涉沉声dao:“其实你可以……”
琮yin却打断dao:“我要守着,我是他的妻子,这是他用shen躯手下的城,既然他连尸骨都没留下,我就陪着这座城……一直到我死。”琮yin哽咽了。
元涉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