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惜年觉得眼前又开了一片花，整个人氤氲在美妙的气氛中。他想等的，好像就是这句话。

笙的那番提醒，这样的夜里，他大概会很愉悦地拉着元遥长谈。

“别！阿遥，别这样……”

陶惜年眼前一黑，嘴被堵住，令人窒息的感觉让他紧紧抱住了元遥。下是温的床，而上方则是一温热的肉。他的脑中一片混沌，沉溺在酥麻的感当中，直到口微凉，才猛然回过神来。

陶惜年将乱成一团的被子掀起来，盖在他们二人上。两人上穿的衣裳都不多，不盖被子会着凉的。

“若是我们二人都能学成，大概就能一对在红尘中自由来去的神仙眷侣了。”

今夜的元遥似乎已经忍耐够了陶惜年近些天的漠视，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扔进柔的被褥里。

“小雪嘛，不妨碍出行就成。我想去药泉取水，听说药泉水有灵，有助于进。这一切……并非不能改变，若是我得以修成地仙，煞气自然便消了。阿遥，想不想学点法？”

陶惜年脑子有点钝，他觉得阿遥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仿佛不明白。不过，他方才好像说，愿意舍了一切跟他走？

陶惜年猛地推开元遥，了几口气，：“我们……不能！”

“想归想，暂时不能这么！”陶惜年打断了他，“我……我该如何与你说呢？”

“你知我为何世世命中带煞么？云笙……不，六月告诉我的，他说他曾在一卷书上见过一种秘术，可以以自己的命去换另一人的命。献出生命之人，将遭到恶诅，在上留下印记，转世三次命中带煞。”

“我明白了，我们便暂且如此吧，等顺利到了高昌，再次回到洛阳，我便舍了一切跟你走。我会好好的，你克不了我。你若想找那人，我陪你去找。不过……我不会把你让给他。”

“车安星说明日有小雪，你不是怕冷么？”

“你最近为何总是赶我走？”

“不！不是的！我肩膀上有个印记，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那不过是普通的胎记，那印记潘郎上也有。这说明，六月所说，极可能是真的。我就是个煞星，会给你带来厄运的！这一路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会恨死我自己！”

“不会的，我，还有苏还和阿柏，我们都好好的，半点事情也没有。”

“我……也不是，哎，你！阿遥，你放我下来！”

元遥浅褐色的眸子染了望，问：“为何？在此之前，你不是一直很想……”

他的世界突然明亮起来，突然觉得有了很多盼，又记起传说中的药泉，对元遥：“阿遥，我们明日去找药泉。”

就在此时，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对啊，他的命格并非不能改变，若要反抗天命，修成地仙便是一种妙法。只要他修了地仙，再与阿遥修双修之术，阿遥也能修成地仙了。

“你想找几世前让你甘愿献生之人？”元遥问。

元遥抱住陶惜年，将他揽入怀中。北风打着窗，发出“叩叩”声响。油灯忽明忽灭，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将里衣重新系好，抓了抓乱掉的发，烦乱：“我命里带煞，转世三次世世如此，每一世都会祸及边之人。虽说每一世的煞气都在变少，但究竟能祸害边的人祸害到何等地步，我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