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惜年搬了个矮榻,睡在院子里。今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春日里的
阳最是喜人,自然要趁着有太阳的时候出来晒晒。结果晒着晒着,便睡了过去。
“你也叫我叔就好,跟我来。”
庾远鸿连忙跟在元遥
后,他抬
,“青龙
观”的牌匾悬在
观大门上,已经旧了,但
拭得很干净。
元遥不动声色地走到陶惜年
旁,伸出一枝桃枝轻轻戳了戳他的鼻子。陶惜年打了个
嚏,睁眼看到一个少年人,他恍恍惚惚问:“远
啊,你怎么比我还年轻了?”
三月中旬,正值桃花盛开,青龙山恍若笼罩在一层淡粉色的烟雾中。元遥出门折了几枝桃枝,一位少年
着
气爬了上来,他没来得及躲,霎时间便四目相对了。
“鸿儿啊,你都这么大了!”陶惜年起
,摸了摸少年的
,感叹说:“我好久没去见你阿父了,你此次上山,是有事找我?”
陶惜年挠了挠脑袋,“是有这事儿。”看到庾远鸿手里提的包袱,笑
:“你连行李都带了,那我便不能赶你走了。你阿父准你在此
住多
“是。陶叔,您还记得从前说的话么?您说,等我长大了,你便下山接我来山上玩一段时日!”
元遥恍然间觉得这少年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眼熟。不用开口他也能知
,这是位富贵人家的子弟,八成是打算上山学
的,行李都准备好了。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长相很清秀,穿着一
浅色劲装,腰间佩
了两块玉佩,右手提了个小包袱,背后背着一柄宝剑。
庾远鸿早就听他阿父说,他的陶叔父有一位同为男子的
侣,没想到刚来便见到了。
一传十、十传百,城里不少人知
此事,青龙山上便热闹起来。求签问卦的求签问卦,还有好几个年轻人上山,意
拜师。
面前这个男人,跟他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他看上去跟十年前的陶叔差不多年轻,眸子是浅褐色的,他一看就知
,他不是汉人,而是北边的鲜卑人。但,长得还怪好看的,跟陶叔很
。他没有穿
袍,穿着一
朴素的白色单衣,感觉是很厉害的人,但眼神又很温柔……
“你……”少年累得
了几口气,白净的脸上浮起两朵红晕,“我来找我陶世叔。你……你是我世叔的……”
于是乎,他们两人在青龙山上弄了个结界,不想见人的时候就把结界开着,山下人上山,只能看见一座空
观,看不到人。日子久了,想他们二人是出门云游去了,上山的人又渐渐少了。
元遥听这少年开口就是“陶世叔”终于有了点印象,这孩子长得像庾远
,八成是他家的孩子。
“陶叔,我是远鸿!十来年没见,没想到陶叔跟当年一模一样!我阿父都要老了。”庾远鸿兴奋地扬了扬眉
,他爹说得一点没错,陶叔果然很厉害!一般人哪能十年都不变呢。
是件好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很少下山。但青龙山下的几
人家还是注意到了,十年间,这两位模样一点没变。
这不是活神仙么?
开始时陶惜年很高兴,给人算卦也算得了乐子。后来人渐渐多了,山上就显得拥挤起来,附近的花草都被踩扁了,元遥也表示了不喜,因为修炼的时间变少了。既然阿遥都发话了,他还能这样下去么?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