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真的断了。”他笑了笑，将陈三少抱在怀里，刚开口，远方就进了门。

“嗯。”他把三少爷搂在怀里胡乱地亲，“不仅拿到了他的家产，还让陈振兴见不得人的生意被发现了。”

他说你先看。

“早就能了，宝贝儿。”

“去哪里？”林海跟着阔少爷下床。

“我也不想看！”三少爷很气地转。

钱当真在信里表达了想要嫁进分会的意愿，当然还有对姐姐和姐夫插手走私生意的歉意，陈轩边看边哼唧，手把被子都抓皱了，不过看完这一段，三少爷的神色严肃起来。因为钱家的二小姐在信的末尾，把陈记大少爷曾经掌握的家产一并交了出来。

“行长。”下人上被雨淋大半，气吁吁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本家回信了。”远方说完，顿了顿，瞥了瞥窝在他怀里的三少爷。

“我……这算是拿到了大哥的家产？”陈三少呆愣片刻，了一下林海的手心。

“警局那边传来消息，钱家的确牵扯进了鸦片的生意，有账本为证。”

林海见陈轩把信放下，便拆开本家寄来的回信细看，季达明在信中表示愿意支持分会对抗陈记，并有意来南京住上几日考察情况。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是几日来唯一的好消息。

走的，再者，三少爷上有旧伤作祟，所以尤其怕冷。

“除去沾染了走私的饭馆，余下三四十家铺子与城东的码……”陈轩越念，声音越抖，似是激动，又似是悲哀。

人生短短十余载，拼的就是这些看得见摸不着的家产，然而不拼，活得可能连寻常百姓都不如，这就是他们这种阔少爷的宿命。

哗啦啦的雨点砸落在伞面上，林海走过去，挤进伞下狭窄的空间，揽着陈轩想腰轻叹：“都开始不信我的话了？”

“干嘛？”三少爷恶狠狠地瞪他。

陈轩已经冲进雨里，闻言回定定地注视他：“去看看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陈三少是不接，明明目光时不时往信上飘，嘴上却拒绝得彻底，“这是人家姑娘特意留给你的。”

“钱姑娘今天一大早坐第一班火车回上海了。”远方又从怀里掏出第二封信，“这是她留给您的。”

陈三少还是不大信，爬下床，在门后寻出一把落灰的油纸伞，撑开就要往外跑。

但陈轩却不在乎自己的，只趴在林海刚好没多久的膝：“还疼吗？”

三少爷抖抖肩，着沾着酪的勺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咱们能好好过日子了？”

林海却不接，只盯着咬着嘴的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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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轩语气里弥漫的醋意本掩藏不住：“我哪儿有资格看啊。”

三少爷自然拼命摇，继而稀里糊涂跟着林海去了前厅。年节已经没剩几天了，门板上的春联

这世间没人能把口是心非演绎得比陈轩还好了，林海也不哄，就靠在床边好整以暇地撕信封，两手指着薄薄的信角拉扯，轻微的破裂声折磨得陈轩不停地扒拉被单。像是一场结局早已注定的拉锯战，最终以陈三少绷不住凑到林海边看信为止。他并不开玩笑，反而大大方方地把信纸展开，与三少爷一看。

“还有呢？”林海瞄了一眼竖起耳朵的陈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