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忍不住，把报纸扔在桌上，指着报颤声问：“这什么意思？”

三少爷哭笑不得，搂着他的肩抽噎，继而和林海一同回了卧房。

“什么啊……”三少爷捧着碗瞄了一眼，继而了然地点了点，“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海不说话，陈轩就自顾自地呢喃，说得跟在他们后的下人都沉默了，换了平日，林海定要发火，只今日三少爷的语气太过悲切，他竟舍不得再责备，便由着肝寸断，由着酸涩的苦楚在四肢百骸淌。

林海抱着阔少爷拼命点：“我傻。”

林海一

“你没有正妻，年纪又不大，说不定有多少大人家的小姐属意你。”

“今日怎么说这些？”林海坚决地摇，“爱便爱了，我悔什么？”

三少爷不置可否，扭开：“我不，你不许嫌弃我。”言罢直接扯着他的衣袖往院深走。

林海着报纸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愣愣地去瞧三少爷的脸。陈轩面无表情地喝粥，用筷子把菜粥里的花生米都扒拉进嘴里，察觉到林海的目光，才抬腼腆地笑笑。

真相来得太过简单，林海心底的怒火本压抑不住，他抢走陈轩的碗：“你的名分，你的家产，你争取了那么多年，差点连命都搭进去的东西都不要了吗？”

“宝贝儿啊。”林海使劲浑解数，最终都无功而返，颓然倒在三少爷上，亲阔少爷红彤彤的脸颊，“不是说好了，以后什么都不隐瞒的吗？”

陈轩哼哼唧唧地翻，脑袋一歪就昏睡了过去，林海只得作罢，权当陈振兴只是来分会震慑他。直到第二日早饭间，林海与三少爷一同喝菜粥，远方送来了报纸。他像往常一般随意翻阅，不经意间瞥见一篇报――陈振兴将亲生儿子从族谱中除名。

“林海，你上辈子一定罪大恶极，才会栽在我这种人上。”陈轩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丝丝哽咽夹杂在息里，“后悔吗？”

“我傻。”陈三少泪笑起来，“你也傻？”

不会食言。”

“定会有无数媒人来与你说媒。”

再往下便是陈轩的名字，以及一句，既然不是陈家的公子，那妾的份也没有，权当是送给分会的玩物，再无任何地位可言。

“不要了。”陈三少被他呛得眼眶通红，干脆破罐子破摔，仰喊，“那些东西都没你重要，我要了干嘛？”

他听时尚且悲伤绝，又不知说出这些话的陈轩有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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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回落寞地笑了笑：“是男儿也好，我可以陪你更多的事，然而我这幅病弱的子，不知何日才能与你并肩。”

陈轩的嘴微微蠕动，不去望他，反倒去看的云，檐下的雨滴，屋角新生的青苔：“原来在一起要考虑这么多的事情，以前是我幼稚，竟以为嫁给你就能白。”

“林海，以后这南京城就没有能与分会抗衡的商会了。”

“可恨我是男子。”陈三少走到卧房前停下了脚步，“若是女子，与你白偕老起码不会落人口，我也能更纵，不许你见别家姑娘，不许你听戏，不许你喝酒，奈何我不是。”

……

是夜林海绞尽脑汁，试图问出陈三少与陈振兴到底说了些什么，连折腾都折腾过了，可陈轩就一味哭，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