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茗殷扯扯嘴角，苍白濡的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得意：“我不一他，他怎么能尽快决断。你跟他说了吗？得赶紧下决定，搞不好后天安化王就带着兵过来了。”

越皓林沉默不语。

越皓林脸上闪过丝不自在，“谷茗殷还在水牢里。”

越皓林立谢，拿起令牌大步星地往水牢走去。

越皓林盯着杨一清的眼睛：“五千。我只需要五千人来守城。你若是信我，只用给我留五千人，我用命担保，帮你至少守三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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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清“呷”了一声，“他擅自传递军情，没当场斩了他就不错了，泡一泡水又有什么。”他看着越皓林脸色，不由笑：“行了行了，都说你二人有仇，没想到竟是私交甚好。你把他从水牢里提出来吧。”说着，扔给他一块令牌。

越皓林点。

杨一清低研究着沙盘，突然一抬手发现越皓林竟然还没有走，不由揶揄：“还有事？我说我再想想，你不会是等我今晚就给你答复吧？安化王就算要打过来，也得两日后才能赶到。”

越皓林抬手在沙盘上那起几面小旗，从象征安化王阵营的位置移到自家跟前，“他说，安化王是急功好利的子，他想树立威信、不愿意跟我们久耗，知我们人不多，极有可能会亲自带兵深入。”他又移动己方的小旗，“我们留少数人守城，消耗他几天，大军绕到后方，断他后路，前后夹击定能获胜。”

“葱姜蒜煮出的一碗汤，热热地灌进去，再捂出一热汗才行。”

谷茗殷奇怪看他。

“真他妈胡扯！”杨一清的嗤笑声里带着怒意。但他明显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虽然愤怒，但依然在思考，然后问越皓林：“他还说了什么？”

越皓林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由我去和杨一清说岂不是更好。”

谷茗殷在齐的水里泡了半个晚上，整个人已经有些昏沉。越皓林进来后喊他也无甚反应，忙直接进水里将他拖了出来。

越皓林骤然红了脸，幸而灯火昏暗，杨一清没有察觉，“你容我再想想。”

杨一清亦审视地看着他，两人对视半晌，杨一清突然笑了，“你小子，那谷茗殷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对他深信不疑。”

杨一清手指敲打着桌面，两条眉快拧成一条，他抬手在沙盘上比划：“我们要想攻打他们后方又不被察觉，只能潜伏在青州南方，到时候再绕过去，至少需要三日。即使安化王果然带主力来攻城，那人数不会少于二十万。我们只有十万，城中要留多少人才能拖住安化王三天？两万还是三万？我带着剩下的几万人绕到他后方，又怎能拦住那而二十万大军？”

谷茗殷顿时出恶心的表情。

杨一清垂眸盯着沙盘许久，然后抬眼看着他：“林兄，不知为何你那么信那个阉人的话。但我信不过谷茗殷这个人。你说他向那安化王投递军情是为了诱敌深入，又怎知不是在诳我们？安化王有三十万人，如果他没有调动主力来攻城，那我们这十万人过去就是找死。”

越皓林看他一眼，又气又心疼，“你这么多心眼，可知泡了冷水要喝什么？”

谷茗殷被他扶着，半睁着眼睛问他：“杨一清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