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茗殷：“杨大人跟着陛下走了，我已经让张琪在内候着了，随时等待圣命。”

越皓林爽朗一笑：“不碍事。”说着就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舒坦地出了口气，“这种里的宴会可真累人，比打仗还累。”

谷茗殷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扯过那条巾丢进水盆里，这人从前就用过他洗过脸的残水，这会儿又用他用过的巾，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

谷茗殷要

谷茗殷松了口气，“杨阁老这人，果然是心怀家国的，他跟刘瑾、焦芳斗了半辈子，竟愿意放下恩怨。”

谷茗殷扶着他走出外，刀疤眉等人已候在外面，一四台小青轿将人抬起来。

越皓林垂着眼，狠狠拧了两下巾，要往自己脸上，被谷茗殷一个大步抢过去拦住手：“你再拿块新的。”

越皓林点：“杨阁老说，若是在铲除刘瑾的时候，焦芳不替他求情，便不计前嫌。毕竟刘瑾变法已经开始施行，而焦芳是除刘瑾外，最适合继续推行新法的人。”

越皓林一把握住他的手，“是！你这十多年都是在里，错过多少有意思的东西？我大明国土辽阔，山水秀丽，不游览一番简直枉度此生。”

谷茗殷垂眸看着那两只交握的手，“你呢，你想去哪里？”

刘瑾眼里带了些讥诮，“他托你在我面前说好话？这人以前可是把骨，让陕甘的风了，倒是识时务了。”

谷茗殷抬眼看他：“我们这样的人哪个不是在里消磨一生，没什么的。倒是你，从前仗剑天涯，如今入朝官，倒像是被困住了，今后成了家，就更难走出京城，你才是要趁着还没娶妻……”他顿住口，手被握得太紧。

越皓林拿了巾在盆里搓了两下，一边问着：“怎样？”

越皓林听见张琪的名字，动作顿了一下，“张琪这人可信？”

懂事，惹恼了公公，还请您看在他一介人不知进退的份上，宽恕他一回。”

越皓林笑起来，“那这样说来，你岂不是心中更有家国。”

越皓林忙松开他，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踌躇与艰难。

越皓林皱眉往前倾了倾子，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二人相对无言片刻，越皓林突然出声问：“茗殷，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越皓林一笑：“是我先问的你，你先说。”

谷茗殷又是一愣，转看他：“想去的地方。”

越皓林像终于下定决心般，双目炯炯地看着谷茗殷：“我这种人，哪个大家闺秀能看上我？我又自由闲散惯了，也不耐烦什么人我，又怎会成家？”

他拉越皓林坐下，面色严肃地：“我让你替焦芳求情的事又如何了？”

回到家里，越皓林已等在他屋里，见他进门，先递了块热巾给他脸。谷茗殷接过来，在脸上捂了捂解乏，然后递还给他。

谷茗殷闻言一愣，随即带了淡淡的苦涩，“我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家，又无长志，更遑论什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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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茗殷恭敬地目送着他们进了夜幕，眼里浮起志在必得的笑意。

谷茗殷眼睛一直看着他手里的巾，没注意到他的语气，随口：“他与我是从小长大的交情，最可信。”

谷茗殷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