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醉。”

“是。”

但即使是这样说，程元风脸上的神情也并不好看。

“程医生。”旁边的人顿了顿：“我们已经没有麻醉药了，前几天申请的还没送过来。”

“准备手术。”其余的医生没浪费一丁点时间,有条不紊的进了手术室。

清晰的落入了易晨曦的眼底。

“艹。”程元风爆了个口，沉声问：“止痛药呢？”

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车子的骤停声,贺川以及周星宇的手捂住中枪的口子，那一的血,在夜色下无比的清晰。

程元风继续：“还好你是腰腹，要今天是心脏位置，你兄弟我可真的救不了你。”

程元风冷静的看他，“你确定？这可不是简单的用刀割一下，也不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情。”要把子弹取出来，耗费的时间绝对不止半小时一小时，取出来后还要合，没有任何的麻醉，没有止痛药，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承担。

她低声的安抚她的情绪,连忙：“不会有事的,程医生很厉害。”周影用全力的扶着她,如果不是用力，易晨曦这会应该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中落下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不是程元风大概明白贺川的意思，他还真的不知贺川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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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她没办法回答，也回答不了。更何况易晨曦确实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了，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意接受。

说是手术室,其实就是一个搭起来的小房间,备用的。之前用过几次,但以往的每一次，气氛都未曾有现在这般的严肃。

疾手快的扶住了易晨曦的子,眼里满是担心。

贺川微弱的点了下，在这种时候，他也不忘提醒：“让...小宝放心，我没事。”

闻言、程元风冷嗤了声，手里的动作不断，但说话的语气也无比的冷漠：“想让易晨曦不担心，你他妈的就给我好好活着。”

易晨曦动作缓慢的动了动脚,她双眼无神的扭去看周影,哑着声问：“他刚刚说什么？贺川中枪了？”

程元风这会甚至不敢去想那种痛楚。

―

程元风恰好被喊了出来,他刚刚在冲澡，这会火急火燎的连衣服都没穿就跑了出来，沉声问：“人呢。”

程元风深一口气，刚想要说什么，贺川忍着疼痛，咬牙：“我能...撑住，取...子弹吧。”没有麻醉，他同样可以。

他检查着贺川的手上位置，朝一侧的人：“把衣服剪掉。”

从看到贺川上的血之后，易晨曦整个人就沉默不语，跟最开始听到消息的崩溃模样完全相反，她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直了后脊骨，双手合十的闭眼。

“也没有了。”

不知祈祷有没有

程元风眉紧蹙，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贺川中枪的地方在腰腹的位置，血源源不断的出来，他这会的意识还算是清醒，抓着程元风的手低喃：“安...好易晨曦...不要...让她...担心...”

程元风顿了顿，看着帘子外面站着的人，再敛眸看了眼受不住已经慢慢闭上眼睛的贺川，跟旁边的其中一个助手说了两句后，那人掀开帘子匆匆走了出去。

周影抿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