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悍满是血，在地上几个驴打，险中又险地躲过劈下的刀锋，迎面踹倒一个，那几把大刀立刻将那人的后背砍成烂肉，血珠子渐到半空，噗地染红了程悍的脸。

这他妈是下了死手！

程悍红着眼看着就要劈下的片刀，搂着关青就势一，那片刀铛啷劈中柏油路面，直冒火星子。

瓶子砸我，就说程悍认识我真是瞎了眼，要找他来揍我。等我走了，看能不能带走几个，万一带不走，你就在家准备好。要是跟着我的人多，你再出去，想办法把人甩掉再去叫人。”

辛福有急：“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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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悍！！！”

他在闹市区东转西转，确定把人甩掉了才去打电话，可真要打电话时他又觉得不对，万一让有子说中老汤要弄死程悍，那怎么才能确定哪些人可靠哪些不可靠？

他回一脚踹过去，夺过铁棍连放两人，这才把铁棍扔给关青，从后腰里掏出他惯用的甩棍，啪地甩直攥在手里示威地掂量着，谨慎地盯着人群骂：

难不成程悍已经出事儿了？他不会堵错了地方，让程悍从另一条路去到楼下赴死了？难不成......

“我□□大爷！”

他于是一通电话都没打，在路上捡了木条揣到怀里就去找程悍了。

关青嘶声狂喊，抄起木条冲进人堆，照着迎面冲过来的人一棍子下去，木条应声折断，他都来不及再拣个厉害的家伙，举着那半截木条莽撞地挤倒攻势最猛的人群中央，对着正举刀要砍的一人后脑勺，发了疯地一顿削。

辛福有把几个地方交代了，关青下楼，按照他们刚才商量的演了一通，果然就有两个人跟过来。

“你他妈不会打架往上冲个屁！竟他妈拖老子

好在地势是下坡，程悍搂着关青了好几番，终于抽空起，没等站稳后脑勺就被人削了一棍子。

“你把那些能叫来的人的电话号码和程悍可能去的地方告诉我，我去找他。”

正徒自焦急，猛听得一阵摩托车引擎的轰隆声从桥那传来，那声音像拖着一串破易拉罐般极其刺耳嘈杂，可不正是程悍惯常骑的那辆摩托！

跟着他就听到程悍的一声怒吼，在数冲天而陌生的喊杀声中率先穿透寂静的黑夜。

天色越来越黑，他一个地儿一个地儿的找过去却都找不见人影。

他藏的地方是桥边，桥下一条百十米长的江，是松花江的分支，江水常年浑浊，遂唤名为“浑江”。

他掏出木条就冲了过去，结果血瞬间就凉了，满眼都是泛着光的大刀和铁棍钢条，然后血瞬间涌到又热了――

关青一下子就从桥下窜出来蹦到路中央，打算堵个正着，他这边刚好准备，那边桥下却是哐当一声，跟着又是铁地的刺响，引擎声突兀地戛然而止。

关青的心越越乱，直觉今晚要出大事儿。可他实在找不到程悍，只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到有子家附近一公里的地方守株待兔，等见到程悍再拦下来。

那人是被削倒了，可混乱中关青脚下不稳，又踩着那人的被绊倒，一个狗吃屎扑到了正预备爬起的程悍上。

江水哗哗作响，路灯昏照，关青眼见着桥上的车越来越少，直至夜上三更，桥上再无行人和车，心的思绪如同那奔的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