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不可能是他自己买的。

而这种心酸，没多久就被扩大到极致。

一个星期，程悍都定点儿回家，虽然都带着酒味儿，但人还是很清醒的。

说着走到门口，“我走了，你晚上别等我了，早点儿睡吧。”

程悍被省会的一个酒吧老板娘挖墙脚了，她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吃住和路费全报销，除了每月小五千的工资还额外有奖金。

程悍穿好衣服，见关青还盯着他看，就问，“合吗？”

关青心里暗暗有了不好的猜测，当天晚上下起了大暴雨，闪电和轰隆隆的雷声一个接一个，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接他，结果刚走到楼口就看到程悍被人从一辆大奔上扶下来。

“嗨，”程悍弯腰蹬上鞋，“那水果都是酒吧剩的，每天剩了就扔，扔了也可惜，我们就挨个分了拿回家。你吃的时候记得多洗几回，我还怕不干净呢！”

那天他很开心，拿到第一笔工资他全给了关青，

“给有子汇两千，让他给辛婶儿买点儿东西，就说是我的心意。剩下的你看着办，多了就给我添俩好菜，少了你自己添吧！”

他应邀去了省会，关青也跟着去了，美其名曰在大城市工作更有前途，实际就是去给程悍洗衣饭。

“华姐，我扶他上去，麻烦你还特意送他回来。”

但过了那一个星期之后，程悍回家的时间就越来越晚，上的酒味儿也在不断加重，同样增多的，还有他不时拎回来的高档水果和名牌衣服。

他了小半年的婚礼歌手，每场婚礼标两位歌手，他跟无数个行业内的有名之仕打过交，已经清楚地知自己过人的天赋和能力。

唱唱歌，动动嘴子，就能过上比那些每天任劳任怨苦哈哈的打工族更好的日子，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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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青一眼就认出那是酒吧老板娘华姐，赶忙打着伞迎上去，

他发现人民群众也都不是瞎子，男的也就算了，往往程悍一上台，下面吃喜酒的小姑娘也就都不吃了，每个都用崇拜向往的目光看他。小姑娘也就算了，还有女人，老女人，他总共就跟了两回，两回都有妇女给他送花跟他握手。

关青其实问的不是水果，是那些昂贵的衣服。他知程悍爱美，上初中那会儿就总偷他爸的鞋衣服穿，可他虽然爱美，对自己的东西却很仔细，也从不浪费。

俩人租了个两室一厅的老房子，一个上白班，一个上夜班，真正相的时间并不多。

关青着那崭新的一沓钞票，见他正对着镜子试一件新衬衫，昨天那件衬衫就穿过一次，就被他扔到了垃圾桶。

关青点点，“合，好看的。”他知自己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你拎回来的这些东西......”

华姐保养得当的脸上出一个亲切的微笑，“他喝多了，你给他冲点蜂蜜喝，不然明天该难受了。”她一

每当这时关青的心就酸酸的，他望着台上的程悍一丝不苟地唱那些烂俗的情歌，什么好姑娘，什么两只蝴蝶，好像本该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将军，有朝一日突然败北，被生活所迫到院卖艺杂耍，将军卖艺卖的认真严肃，可下面的观众却清楚地知他落魄了，他们的眼中是□□的猥亵和望，白白玷污了他的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