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格林清了清嗓子，显出一些骄傲来，“这件事我必须澄清，我以我的家族和名誉来保证我没有欺瞒你或者任何人。我的家族在奥兰多，我父亲系罗斯贝利伯爵姐姐一支，这在伯爵的家族谱上可以查到，我的祖父是享有罗斯贝利伯爵二分之一合法继承权的继承人。我已经和警察说过这件事了。”他说着，掏出一封信来，“这封信可以证明，这是海恩将军亲笔签名的免税令，我在奥兰多是合法享有免税权的！”

沃克接过那封信来看，心中咋。这家伙真的是个贵族啊！罗斯贝利这个姓氏他知，英国自由党议员，战争时期报纸上时常出现这个人的名字，的确是个伯爵。

格林的脸又红了，“沃克。”

格林颤抖的眼睫如脆弱的断线，他泪久久凝望沃克，看得对方一鸡疙瘩，终于呼出一口长气来，良久，才说，“我不应该来这里。”

格林似乎收拾了一下神，他犹如惊弓之鸟，虽未实际失去一洁净的羽，却恍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剩。他感到有火在烧着他的，使他浑发热，可骨子里他又觉得冷，脑子浑浑噩噩。他本不愿去撞现实那堵墙，可那堵墙却自动来撞他。

格林沉默，算是承认了这个事实。

保尔睨了一眼，低声，“问问他的资产情况。”

“我一直不理解法国人的时尚。”保尔站起来，“我出去一下。你继续。”

沃克打断他，“沃克，叫我沃克。”

沃克心

沃克收线了，他一字一句认真，“那么，能不能坦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是真心觉得你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才会来问你的，要不然我可以直接就和警察说我不认识你。”

格林说完刚刚那番话显得有气势多了，“这是敲诈！我没有任何义务付那样高昂的费用！”

和警察说这些，我本不了解你，只能尽力说服自己这几天的交往里没有看错人。如果让我知我对警察说的其实都是错的，我的良心会愧疚一辈子的。”他按着自己的口佯装心酸。

“瑞恩先生。”他苦涩地开口。

格林惴惴不安，不知是愧疚还是喜悦，“谢谢……不，我很抱歉。”

沃克闷笑，“你应该看看他第一天在我家公寓楼下那副打扮，我以为拿破仑三世被放到纽约来了。他以为这儿是凡尔赛，每天还往脸上一磅粉画个血红的嘴巴再出门，还觉得自己那个样子多好看似的。”

保尔直接翻了个白眼，窃语，“他一直都这个态度？”

“你老实告诉我，你还有钱还债吗？”

沃克抬起，把信还给他，“好，我相信。既然你份贵重，不应该抵赖酒店的费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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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太弱，沃克没有听清楚，只看到他嘴张合了几下。

沃克继续说，“是不是敲诈恐怕不是你说的算，警察说了算。我知你自恃贵胄，但美国现在是联制，不是君主制，贵族也没有特殊待遇。”他指了指桌面上那封信，“免税令，战后已经取消了。说实话，这封信现在已经没有法律效益了。”

格林咬着牙，铁青着脸色，最终还是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