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手足无措站在一方斗室中间，满脸不可思议。

车子停在了沃克的公寓前。

浴室里没有话了。半个小时之后，贵族先生裹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他像只浑打了的大猫。沃克莞尔，将他拉过来干发，“怎么不把胡子刮一刮？”

“不……不是……这地方很可爱。”

“你住在……这里？”

格林举着刮胡刀，对着自己嘴右侧比了比，轻轻往脸上划。

他打来一盆水，坐在矮凳上一点点将皂打在格林脸上，然后用刮胡刀轻轻将胡渣刮掉，“自己来，试一试，我给你举着镜子。”

“直接打开就行了。这里夏天不供应热水，只有凉的，别想了。”

沃克凑近了些看，拍拍他的脸，“发要打理一下，太长了，不要像个二艺术家一样，以后都别给我抹化妆品出门，我们要尽量自然的审美，懂吗？”

格林终于拿稳了刮胡刀，顺着他刚才刮过的痕迹继续往下，刀刃摩过肤，带下一小块泡沫，他看了看刀口，

沃克嘲讽，“怎么？嫌小啊？”

格林将一只手放在他手上，抬起骄矜地下车。沃克强笑，“不错的习惯，保持，没有人给你开门之前绝对不要下车，要不然很容易馅。”

两人上楼。沃克将他的小行李箱随意丢在了置物架上，“你先去洗个澡吧，换衣服，好几天没洗澡了吧？沐浴和洗发水都在架子上。晚上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让这位贵族先生睡沙发估计太难为他了，沃克只能屈尊将自己的床让了出来。

女人，我打包票你要是加点英式口音肯定很招那些名媛贵妇的喜欢，还有你这张脸……”

“下车，这两天你先住在我这里，过几天咱们再搬家。新公寓还有一些东西没弄好。”沃克下车，却没见格林有动作，“下车啊！”

他的手包裹着格林的手，声音贴着耳侧。格林的脸涨得通红，手抖个不停。沃克轻柔的力将一片泡沫连着胡渣刮下来，“看到没有，来，自己再试一次。”

格林隐忍，咬咬牙犹豫不决。就在他终于妥协把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沃克才想起来，无奈地替他拉开车门伸出一只手，“请，兰尔先生。”

格林进了浴室，他不会调节水龙，“请问……”

“不是这么划！”沃克一把按着他的手，直接坐到他背后，“来，看着啊，刀刃不要直立对着肤，你以为切肉啊？这么划你那张脸要不要了？稍微侧一点点，这样，然后斜着往下刮，不要太用力，这样，有没有感觉？”

“你不会自己刮胡子？你以前怎么刮胡子的？仆人帮你刮？”

他不答话，沃克大约也知自己说的是对的，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是在带孩子，“我给你刮一次，你学着点，以后自己刮，一个大男人自己连胡子都不会刮。别跟我扯你是贵族那一套，没钱就得自己干活，我不是你仆人，没义务给你刮胡子。”

格林支支吾吾，“我……不会……”

沃克懒得他怎么想，“我不是什么有钱人，勉强养活自己。纽约的房租可不便宜，就这么个破地方每个月要50美金，你别嫌弃，你自己也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