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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法得罪太子,崔家是太子那tou的,从自己嫁给崔进之那天起,她已经被绑在了太子这条船上了;可她又不能得罪皇上,她今日的一切恩chong都是正元帝给的,不然她还是荒芜gong殿中那个不受待见的庶女。
李述沉默着,竟一时不知dao该怎么办。
正元帝又dao,“雀nu?”
就在这时,殿门忽然被人打开,刘凑弓着腰上前来禀报dao,“陛下,郑仆she1来了。”
却见正元帝刚被李述哄开心的脸登时拉了下来,但帝王讲究喜怒不形于色,正元帝的脸色很快隐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深沉的面孔。
李述知dao父皇这是要商讨正事,因此就要告退,正元帝却dao,“都是一家人,避什么。”
李述听了心中腹诽:这一家人的关系有些八竿子打不着吧。
郑仆she1的孙女是太子妃,可虽说李述跟太子是兄妹,可到底是庶出的,哪儿能跟荥阳郑家扯上关系啊。
父皇分明就是让她留在这儿,生怕待会儿他和郑仆she1吵得厉害,shen边没人劝着,不好收场罢了。
李述只得ying着toupi站在原地。
思索间郑仆she1已走了进来,他已七十多岁了,走路蹒跚,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那shen紫袍官服穿在他shen上,空dangdang的,愈发显出暮年的光景来,竟叫人看着有些凄凉。
可谁都不敢轻视于他。
荥阳郑家,绵延三百余年的清贵世家,多少个朝代倒下了,他们郑家依旧屹立不倒;战争摧毁了多少个生命,可郑家依旧绵延生息。本朝创立之初,若非有郑家举族之力全力襄助太・祖造反,这龙椅上坐的未必是他们李家人。
郑仆she1看着虽老,可xiong腔里可是颗老谋深算、七窍玲珑的心。
郑仆she1颤巍巍对正元帝行礼,“陛下”,又对李述dao,“平阳公主也在”,李述则回以微笑。小黄门忙端来小圆凳,扶着他坐了下来。
郑仆she1端着一张八风chui不动的老脸,嗓音苍老,“陛下,老臣想说说新科状元沈孝的事情。”
正元帝脸色不辩喜怒,只是“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进去了。
郑仆she1继续dao,“陛下诏书里说的是,沈孝是个有才华的,只是老臣觉得凡有大才者都xing子傲,须得磨一下xing格。故老臣和门下省同僚商量了一下,觉得若直接让他进门下省zuo给事中,这实在是恩chong太过了,怕压不住沈状元的傲xing子。”
“岭南dao多地县令空缺,状元郎既有大才,不妨让他去地方上历练一番,将一shenjin骨磨出来,三五年后若zuo出一番政绩来,到时候陛下再将他调回京师,重用于他。”
李述在心里嗤笑一声,官场的人就是有这点好chu1,甭guan心里想的什么损招,说在嘴上都是一派冠冕堂皇。
历练?
岭南dao那可是蛮荒之地,不通教化,liu放的人才去那儿呢!说的好听是三五年后调回京城,可到时候郑仆she1随便使些小手段,沈孝一辈子就交代在那里了。
十年寒窗又如何,抵不过人家一句轻飘飘的话。
☆、第5章
郑仆she1dao,“陛下以为如何?”
正元帝显然已经不太高兴了,他目光愈发肃沉,却还是压着脾气,dao,“岭南dao荒僻,哪里是去zuo官,分明就是去liu放,朕觉得不可。”
郑仆she1dao,“宝剑锋从磨砺出,正是这种地方才能显出状元的才干来,不然他凭什么zuo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