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了青萝跟公主有嫌隙。公主若真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红螺自然是高兴的。
红螺dao,“可您对那位监察御史沈大人分明没什么……怎么又那样对驸ma爷说?”
李述闻言沉默了下去。
是啊,为什么呢?
到底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的。若是真放下了崔进之,何必用其他男人来故意气他。
可那是崔进之啊,叫她怎么能放得下。那是荒芜gong殿中唯一的蓬bo少年,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将她带出了冷gong,一步一步教她人情冷nuan的崔进之啊,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自己。他是一gen长在血脉中刺,如何能割舍呢。
红螺见李述半晌不语,也知dao自己这话是戳了李述的心。公主和驸ma爷之间的感情,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她一个旁观者都看不清,更何况shen在局中的人呢。
红螺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始专注拆李述tou上的拆环。那个暗淡朴素的金钗被她最后一个拆了下来,搁在桌上。满桌的红玛瑙、绿翡翠、金钗灿烂,那只金钗暗淡地躺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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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这日是三月十五,正是太子妃郑氏的生辰。崔国公家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这件大事自然不能错过。只是老崔国公早已不问朝政多年,于是只有崔进之和李述去赴宴。
进了gong先拜见皇后,再往东gong去。小黄门领了崔进之去太子chu1,李述则由侍女带着去了太子妃chu1。
此时来人不多,唯有后gong几个不大受chong的公主早早地到了,另有一些世家命妇,众星拱月般围着太子妃坐着。康宁长公主、安乐公主、二皇子妃等都没到。
李述刚进殿门,便听太子妃的声音传了过来,“平阳妹妹来了?”声音倒是热情得紧。
话音未落,太子妃就从正座上下来了,紧走几步迎上来,不待李述行礼就拉着她的手,“你可来了,等你好久了呢!”真仿佛多年不见的姐妹一般。
太子妃郑氏,荥阳郑家出shen,当朝左仆she1的嫡孙女。七姓十家,都是绵延百余年的世家大族,向来是几家内bu通婚,轻易不外嫁女的。太子妃郑氏嫁给太子,是当得起平嫁这个词的。
不知是不是因了太子妃背后的荥阳郑家,太子与太子妃成亲七年多了,太子从未纳过一妃一妾。
其他命妇都向李述行礼,几个不大得chong的公主互相看了一眼,眼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瞧人家,冷gong出shen,卑贱庶女,可自从嫁给崔国公嫡子崔进之之后,shen价水涨船高,如今竟和中gong所出的安乐公主平起平坐,太子妃都要亲自来迎呢。
这一日过后,多少妇人免不了又要提溜着女儿的耳朵,对她们说一句“嫁得有权郎”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太子妃忙拉着李述的手,让李述挨着她坐下。她打量李述一眼,对大家笑dao,“你们瞧瞧,我就说平阳会打扮,一日换一套钗环。瞧她这套tou面,当真是好看的紧。”
李述笑dao,“这个啊,前几天才zuo好的。最近新寻摸来一个玉匠人,手艺活当真不错,我特特还准备了一套送你。”
太子妃也不推辞,掩嘴笑,“那感情好,只是我这个zuo嫂子的反而要小姑子的东西,怪没臊的。”
李述也笑,“你是寿星,今日原是我送你,哪有什么你问我要,咱们俩还分你和我?”
太子妃dao,“那我可就收下了。对了,近来要zuo夏衣,我gong里有一匹进贡的蜀锦,正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