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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述当即便敛了眉，声音登时冷起来，“谁说我和安乐妹妹不和睦了？！蓄意挑拨、煽风点火，你是何居心？！”

朝堂上、后里，这句话都同理适用。

金城公主当即被吓得一哆嗦，她母亲也一抖，可一脸无知，依旧不知自己错哪儿了。

从前她也是这样的。

李述站在原地，闭了闭眼，微微叹了口气。

若是了歉，那就是将台面下的事情直接挑明到了台面上：平阳公主和安乐公主之间势同水火，这是真的，可谁都不能说出口来，说出来，那便是挑拨离间。

金城公主愣愣地看着李述，还没想明白李述这句话的意思。

眼看李述又一次冷了脸，金城公主不知自己怎么又得罪了她，畏畏缩缩地叫了一声，“平阳……姐姐……”声音里竟是带了分哭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金城再听不懂，李述也懒得再解释了，冷了脸就往前走。

那采女愣了愣，仿佛觉得李述有些蠢似的，，“您不是和安乐公主……不太和睦么……”

这话一出，红螺听得脸色都变了，可叹金城公主只是畏畏缩缩，她母亲还为自己的回话洋洋得意。

她转过来，以自己最大的耐心对金城公主，“你已经及笄了，日后的宴还有很多，若是不知该说什么，那就记得四个字，谨慎、沉默。”

金城公主和她母亲都愣了愣，她母亲嘴快，回答，“就是……说您和安乐公主都给太子妃送首饰的事……”

金城公主忙拉她母亲的衣裳，想制止她说下去。

崔家三郎君是她认识的这世间最聪明的人，一本书读一遍就能倒背如，还有那些复杂的人情往来、甚至宴上旁人的一个眼神，他都能知什么意思。

李述依旧挂着冷淡的笑，“我确实和安乐都给太子妃送首饰来着，这句话哪里错了？”

这样蠢的人，哪怕是再参加一万次宴，只怕得罪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李述一向是不屑于跟蠢人打交的，可今日瞧着畏畏缩缩的金城公主和她不受的母亲，又有些心。

高兴，你可别……”

怯弱的少女追在清贵的少年后，战战兢兢地问。

李述登时就不耐烦起来了。她平日打交的，哪个不是朝廷上的老油条，一句话能听出三声响儿的人。她许久没跟金城这样的蠢人打交了，竟不知她们能蠢到这种地步。

“崔家三郎，你能不能……再教我一些东西？”

“有些话只能憋在心里，永远不要拿到台面上来。”

李述敛了脸上冰霜，，“金城妹妹，你今日说的话没有一句是错的，你不用专门去向谁歉。”

他试着教她这些东西，可她总是学不会。

崔家三郎君觉得她笨，懒得再教了，甩袖就走。她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他，只知他是她通向光明世界的唯一路径，她不能丢失他。于是她只能战战兢兢地向他歉，从荒僻殿里一路追他出去。长长的甬里，她求他不要抛弃他，再给她一次向上攀爬的机会。

听到她胆怯的声音，李述忽然停了脚步。

李述淡笑，“说了错话？金城妹妹今日在宴上说了什么错话？”

她昔年是这样熬过来的，金城也能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