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我，沈孝。”

一连串的问句，足见她的满心怀疑。

可沈孝此时听着她一连串的问句，却觉得她本不像是失足坠崖。

更像是……被人谋害。

“快说！”

“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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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敌是友？

水灌了她满鼻腔口腔，李述呛得咳嗽了几声，正要撑着子挣扎着起来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后有动静。

她没事。

李述

幸好是他第一个找到了她，沈孝心想。

他的声音离得近了，大约是喊了许久，嗓子都扯哑了。李述一时没辨认出来他的音色，只觉得有些熟悉。

有人在叫她。

沈孝悬了半夜的心就这么松了下来。

沈孝立刻伸出手，一把将间的树枝拨开，他猛然坐了起来，追问，“你受伤了？！”

她不信任沈孝。

除了她自己的人，她此时谁都不信。谁都有可能杀她。

倒是侥幸找到了她。

为防万一，她慢慢抓起刚才绊倒她的那大树枝，不顾手上的伤，悄然地攥在掌心。

他听到上的人咬着牙，“你是谁！”

“平阳公主！”

李述整个人几乎都横跨在沈孝腰上，半俯着子，声嘶力竭，沈孝觉得她呼出的气都扑在自己脸上。

比他见过的所有星子都要亮。

李述没听见沈孝的回话，一双手将树枝攥得更紧。

可能是自己的侍卫，可能是千福寺的和尚，但也有可能是……要杀她的人。

李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将脸埋在泥水里，仿佛已经死去，连呼都几不可闻。

有一咸味。

沈孝刚说完，就觉得脸上落下了一颗带着温度的水滴，沿着他脸颊一直到畔。

千福寺的和尚和李述的下人都说公主忽然就不见了，在佛塔外的山崖边找到了她的脚印，猜测是她不小心落下了崖。

沈孝其实一动子就能把她掀下去，更何况间这个东西……感觉像是一树枝？没有一点杀伤力。

他往她这边跑过来，越来越近，一时不查，直接被李述的绊了一跤。

那人的声音混杂在雨声中，传不远，李述方才又一直忙着赶路，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但沈孝还是没有动，只是微微偏过，耐心地解释，“我今夜正好留宿千福寺，听说公主坠崖，于是来找你。不止我一人，公主的侍卫回城搬救兵去了，其他留在寺中的人也都下山在找你。只是山太大，搜救的人又不多，我与其他人分散了。”

沈孝皱了皱眉。

“平……”

沈孝跌在地上，正要起子，只觉得自己上猛然扑过来一个人，接着是一个糙的东西抵在他间。

她半俯在他上，一双眼有愤怒，有狠绝，深藏着一丝无望。夜太深，伸手不见五指，可沈孝却看到了她的眼。

那个人呼叫的声音慢慢近了，李述甚至都能听见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深山夜色中奔跑。他也看不清路，跑的过程中好几下险些被绊倒。

上的人明显楞了一下，间物松了片刻，但很快又抵了上来，“你怎么知我坠崖了？你为什么来找我？只有你一个人？”

他一瞬间几乎以为上的人落泪了，可咸味之余，又尝到了一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