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杪堂内，因院试在即，几个少年跟易寔在树下互考学问，蹲在石上的一个少年见夏、景二人一齐进来，拿书卷拍了拍易寔肩，使个眼色。

夏意仰看看他，见他高的鼻梁时想起曾给易寔送过一次花生米，试问他：“你是说之前那次给他的花生？”

夏意撑着半边脸，想起爹爹近来总是副冷淡模样，堆了堆小眉：“许是想娘了罢，杏花开时爹爹便爱愁。”

莫名气结的少年霎时一愕，又走两步后才转回眼看她，想起那次好似的确是从易寔那儿拿了药的，惊喜问：“所以那回是以物易物？”

不待夏意有反应，便听先生咳了声，惊觉看去对面，发现先生深幽的眸子正盯着他。就是这样的眼神……近来先生总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饶是他平日云淡风轻他也有些畏怯的。

“谁知福宝是公是母。”

“嗯？之前还送过什么？”他别扭地移开眼。

福宝尚小，看不出雌雄来，因这荒谬原因作了罢，跟福宝玩了好一会儿夏意才觉还未吃东西的，跟景深去堂屋里。

“哼，哪儿有之前，分明就那一次，还不是为了与你换伤药来？”

先生对着女儿时，面色显然松缓许多，温和：“前些时候去你崔伯伯家时见了块废置的好板子，秋千再适宜不过的，不过近日忙了些，秋千过段时日再给你可好？”

景深垂眸看她，长长的眼睫顺着眼帘往下，鬼使神差地问她一句：“他都要去考试了，怎不见你些好吃东西给他？”

于是她吃饭时候始终心不在焉，景深也不知存着什么心思，拿竹筷戳了戳她胳膊。

不待景深开心完便又听她：“不过你说的对，易寔就要考试去，总该些什么给他，鼓鼓劲对么？”

***

“为何不成？”

景深走在路上就像是定住似的，欢喜翘首看着，还特地绕了远看景致才到学堂。

她点点。

“你觉得什么好？”

“……”

夏意茫然问他：“需要好吃的么？”

些好吃的？

是么？先生近来看他时神色复杂得很，他还当是自己哪儿得不对了。

“嗯！”她自是谅先生的，院试在即，正是他心的时候。

易寔转，见两人便笑了笑，桂树底下高挑少年打眼得很，赏心悦目的另一解，夏意也出一排贝齿朝几人笑笑，心下怕打搅他们忙领着景深绕学堂一侧往后去。

“你往日不就……”

“不成——”

夏意闻言瞪眼他，尔后抱着饭碗与先生笑：“我已经会背好些首了，今晚就背来给你听。”

故无来地解释句：“夏意说要给您背诗的。”

“……”

景深只往前走，嘴上：“你愿什么都成。”

抱着饭碗时，景深由衷地叹息声，转看夏意：“先生近来可是心情不好？”

傍水低田绿未耕，田埂间却已跑着许多小孩，敲着铜盆赶尖嘴雀儿，口里唱着歌谣叮嘱鸟雀今年莫来，还有些匍在地上观草的。

“先生，不若由我去延祚先生那儿取板子来，想来秋千的活儿我也是会的，我教阿溟一也就不必您忧心了。”

先生心想，这哪儿的话，这样来只会更忧心的，正要回绝时就听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