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太高看我了。天下恶徒何其之多，我又怎么有能耐将他们都召集在一起呢？”

“之后，我便猜测你的目的是由恶入善。海市在你的手上，只要你将天下恶徒聚集于此，然后一网打尽，便可证善之大，同样能修成正果。”

沈楼干脆地答：“没错。”

“这不就是沈楼跟咱们说的吗？”祝小九悄悄戳了一下林莫的肩膀，压低声音问：“师尊呀，咱们究竟要在这里躲多久啊？”

音希声觑着她的表情，手指在空空的腰间摩挲了一下：“当然不是。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恐怕你现在已经证飞升了。”

“你果然已经猜出来了。”沈楼赞许地点着，问，“是什么时候想通的？”

“如果真能让造物者陷入沉眠，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沈楼摇摇，“但是人族用错了方法，我们寻求的应该是长久繁荣之，而不是独尊天下的霸。耗尽心力对付一名不问人事的造物者，其实

――他们俩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已经你来我往地打起机锋来了，林莫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还是单纯想看热闹，就让祝小九弄了个小型结界，他加以强化之后，就跟祝小九两个人藏在里面开始了默默围观。

这比没有酒还要糟糕。音希声这样想着，又真心诚意地劝了一句：“那个计划实在太疯狂了，你还是放弃吧。”

要成功了吗？”音希声轻声问。

“我怎么知沈楼居然这么忙，要见她还要事先预约的……”林莫郁闷极了，“恐怕她对我们说的也不全是实话。”

“不是吧，难她说的都是假的？”祝小九一脸震惊，“她为什么要这么？难她特别享受别人惊讶的表情吗？”

“喜欢那种东西的恐怕只有你吧。”林莫不以为然，好似全然忘记了自己心布置的（并馅了的）表演，只若有所思，“不过，半真半假倒是有可能的。”

“莫非这就是你全的猜测？”沈楼叹了口气，“若是如此，你可让我有些失望了。”

“是啊，我总是以己度人。”音希声也笑了，“我总以为其他人也会跟我一样，选择与自最为契合的那条路。

音希声望着天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了起来：“一开始，我以为你的目的是修炼恶之大。”

“可你确实有类似的念。”一边说着，音希声举步向前，轻而易举地穿越过那层薄薄的透明墙，站到了沈楼的面前，“此刻海市中的万千修士，正是未能通过你甄选的落败者。他们的生死全系于你一念之间，只要你掌握着海市的控制权，便能时刻接近乃至摸证的契机。”

音希声又叹了口气，她在没有酒喝的时候就总是喜欢叹气。然而这一声叹息尤为沉重，大概是因为她正面临的局面。

“但是，从你的法来看，倒不全然像是对我们那位造物之主有什么恨意的样子。”音希声伸手挠了挠脑袋，“恐怕，这并不是你的最终目的。”

“修炼恶之确实需要祭品，如果真能将世界拉入恶意之狱，倒不失为一条便捷的证之途。不过――”沈楼笑着摇了摇，“你还是太拘泥了。”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曾经有一个时刻，我也怀疑过你的目的是削弱造物者的实力，让其陷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