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轩不解，连问了半晌也没问出个究竟，只能一雾水的回了家，将段天谕的意思表述给自己祖父。

“贡院的人是齐阁老当初一手培养出来的，想要让他们偷耍可是困难的很。此次秋闱之试又是老四一手办，不是同路的定然也不好参与。再则，今上痛恨徇私舞弊之事，想要单靠作弊风险实在太大。但同期考生尽数发挥失常，只有他们想提的人受了点拨，即便是不能一鸣惊人，却也足够在无数考生中脱颖而出。何况有了这么一出，皇上定然会看到京中考生的卷子，这样地方上的考生即便在出众，也不会抹了他们的存在感。”时析角微扬，叹了一句：“这一局，下得太大，也太冒险。”

皇上极有可能会亲自过目顺天府批下的试卷。”

“不急。”时析缓缓：“一旦秋闱重新来过，急的人可不是我们。慌乱之下再用出来的法子，可就不会如此复杂难缠了。”

隔日一早，莫筱冉悄悄潜入暂时被锁了的百花别苑，直奔着厨房而去。翻窗进去后，却看到已经被收拾的整洁利落的屋子，几乎没有半点使用过的样子。

另一面，得了闻人语传信的段天谕特地见了齐铭轩一面，叮嘱他让齐阁老务必在有人提议让皇上过目秋闱试卷的时候不要阻止，最好还要帮衬几句。

莫筱冉懊恼地皱着眉，在里面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哭丧着脸蹲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筱冉托着下巴嘟囔：“可是……秋闱重考那岂不是试卷题目也要重新出？这样也很难查出东西啊。”

齐铭轩点：“是这么说的。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却没有说明白，孙儿也想不清楚。”

“哈哈。”齐阁老笑：“所以说你如今比起二皇子还差着火候。倘若有机会，

闻人语摸了摸鼻子，了然：“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的是考生的试卷？”

齐阁老摸了摸胡子，一双明的眼睛微微眯起：“二皇子是这般与你说的？”

时析仰喝尽手里的水，将杯子轻轻放下看向莫筱冉：“冉冉，与你师兄说说蛇芒的作用。”

颔首轻笑了一声，时析复又看向闻人语：“可想明白了？”

“蛇芒生于地带，带有微弱毒，果实可入药引。晒干碾碎后呈近乎面粉白色，食用之后潜伏两到三天可出现呕吐涎，目直晕厥之征，形似疫病，七天之内则可痊愈。”莫筱冉说完，看时析仍在看她，便仰着脑袋想了想。突然双手一拍，继续：“对了！蛇芒服用到病发期间会出现神思恍惚，思维混乱的情况。但并不算明显，所以极少有人会注意。”

闻人语凝眉：“想办法阻止皇上看到试卷？”

“你的意思是？”闻人语颦眉，有些不解。

结果这一蹲，恰看见案板下方的有个极为不起眼的阴影。伸手过去掏了掏，摸出个巴掌大小的纸团。莫筱冉心下一喜，小心翼翼将纸团展开，里赫然还有那么一小撮白面似得粉末。

时析摇了摇：“不，要让他看，而且要让他仔仔细细记住这些人。不过这件事自然不用你我担心，会有人迫不及待将卷子送到皇上面前。你我要的，是想办法将蛇芒一事递到皇上面前，再考生蛇芒之症痊愈前将他们治好，借着这份救人之功，请求圣上延后秋闱，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