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洛见了他眼底亮起来：“太好了，我怎么忘了你在这里，能帮我联系上布拉曼特大人吗？也是帮杜乔的忙。”

阿利多西走到他面前，这位主教大人表情阴森傲慢，就连安杰洛都识相地闭上了嘴巴。他们只听见阿利多西沉重、缓慢的踱步声，在窄小的房间来来回回，像是扣着心脏动的节奏。过了好一会儿，阿利多西终于说：“杜乔，我赏识你、重用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能给修院带来收入，但你却不能使众人信服，反而谋害修士。”

杜乔冷笑：“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诬告了，看来今年我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您可以现在不相信我。但是我一定会自证清白的。”

2*玻璃中的物质：即钴，苏麻离青是用钴的玻璃粉制成，钴有腐蚀，且有砷毒。

约拿兜帽下的声音紧了紧：“能去前线的都去了，战事最要紧。”

“是的，修院已经不是从前的修院了。”

梵冈的工作虽然苦闷单调，但是对约拿来说正好。他很少与其他工匠交，也不和他们去酒馆吃喝玩乐。完成自己的工作后，他习惯在花园的最高坐一会儿，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观景殿的教皇卧室。他比划着，如果从这里出一支箭是否能把卧室的窗击碎。

远在梵冈的约拿对修院中发生的一切还全然不知。

约拿陷入了沉默，他没有上接安杰洛的话，隔着黑压压的兜帽安杰洛无法猜测出他的情绪和想法。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安杰洛也不会跑到梵冈来自取其辱，他将修院里发生的事一

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出现在侧门，约拿的目光被引过去。他沉默地下高台，像一条影子在清晨黯淡的天光下穿梭。门口是一名修士，他上穿着圣朱斯托修院的制服，侍卫拦着他不允许进门。两人发生了争吵――

“我真的有急事需要面见大人，之前我见过他，他一定认识我的。命攸关，晚一步有人就会枉死，求求您，放我通行吧。”

他的时间停留在了接吻的那个夜晚，之后的生活都像是生命无意义的延伸。他怀疑曾经的孤独都是为了遇见杜乔的这一刻，神终于使他不再孑然一，有人走进了他的心里，就像哥布的船队发现了欧洲以外的大陆，世界的原貌逐渐拼凑完整，杜乔在约拿碎片化的生命里终于播种出了一个圆满的世界。

杜乔坚持自己离开，他最后的眼神落在安杰洛上，表情沉痛凝重。

“你们不是新来了一位主教？”

“现在是后方起火了，罗的平民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谁来保护他们的命？”

，但他的绷得直直的，明显不愿意屈服。

阿利多西说：“侍卫，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起来！在这件事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允许向外透一句话！残害神职人员是重罪，最好不是你，要不然你只有绞死的结果！”

“你是什么人说要见布拉曼特大人就要见，有公函吗？”

1*朱利亚诺・桑伽洛：前教皇御用建筑师，雕塑家、军事工程师。他曾和布拉曼特一同设计罗圣彼得教堂，但是布拉曼特的设计得到了教皇的喜爱，朱利亚诺从此失。

这个修士是安杰洛。约拿把人拉到墙角下：“布拉曼特不在，别吵吵嚷嚷的。”

第24章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