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布拉曼特大人才怨恨我。我听梵冈花园的匠人们说闲话，布拉曼特大人说服了教皇修整圣彼得大教堂，因此搁浅了皇陵修整案，把米开朗琪罗气走了。这件事教皇陛下把怒气发在了阿利多西上，所以阿利多西才想报复布拉曼特，并且挑我下手。失去我布拉曼特虽然没有政治利益上的损失，却也是个个不大不小的笑话，算是很聪明的报复手段了。”

“他缺少一个迫害你的适当理由。你和他本来无怨无仇，不至于要把你往死里。他是梵冈的人，和你有关系的，又和梵冈有关系的，一个是布拉曼特，另外一个人是我。他和布拉曼特之间没有实际的利益竞争关系，布拉曼特是建筑师，他是个枢机主教。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我了，如果他想害我，拿你下手就很顺理成章了。”

卡利尼摆摆手：“我有证据的，我有证据，我有一张字条！”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递给杜乔：“这是从阿利多西的贴仆人的衣物里找出来的，他们换洗衣物的时候忘了收拾口袋，被洗衣服的修士给找到的。我就趁机拿了出来。”

“我认为，阿利多西也参与了这件事。这张纸条说明他知你是陛下的孩子，他也知不祥的事情，你是他的目标之一。但不清楚的是，他在教皇陛下面前是什么样的角色。也许他帮助星官让教皇相信你有不祥之罪，也许他是受陛下的旨意来监视你，无论如何他脱不了干系。”

杜乔说：“半真半假吧，但是他一定是怕得要死了才来找我的，我相信他现在的境十分危险。我告诉夫人让他暂且先住在贫民窟的小房间里避难，让翠卡盯着他这几天的动向。如果他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立刻把他解决掉。”

“那他可以直接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约拿问。

卡利尼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这下你能相信我了吧？我真的知错了，我不应该陷害你，更不应该听信阿利多西，但如今我们只有相互扶持才能保住命啊，他要是知你还活着，他难不会杀你灭口吗？你认识芭妮夫人，她是个有能力的人，只要把我们送出城了，就安全了！如今出城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我好几次想要出城都怕被查出来……”

约拿却问：“你被诬陷的事情也和我有关吗？”

他越说越心酸，越说越难过，眼泪又出来。

杜乔一怔：“你怎么会这么想？”

听了他的话以为日子可以好过了，他反过来就要杀我，害我从修院里逃出来，装成乞丐东躲西藏，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冬天没有被冻死，好几次差点死在他派来的骑士剑下。”

“无非是占星官说的。”

杜乔冷静地说：“把眼泪了吧，我可不相信你的眼泪。你这么说总要拿出证据来，否则我怎么知你是不是又想来陷害我？”

“那张字条呢？我看看？”

说到字条，杜乔面色犹豫地牵过他的手在床边坐下：“有一件事我要先和你说，很重要。关于这张字条，也关于你和教皇陛下之间的恩怨误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教皇会认为你是个不祥之人？他总不会自己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认定你是不祥之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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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乔接过字条来看，这才是真的大惊失色。